皇帝微微一沉吟道:“如此甚好,朕看就依你的安排办就是了”,说罢转向吕岩傅道:“吕爱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吕岩傅一阵迟疑,他在沈周知报出凤县县令之时,便知道自己这次中计了,当下道:“臣,无异议”。
皇帝一摆手道:“那今日无事便退朝了,这进士之事,你和沈爱卿一起安排”。说罢转身离去。
沈周知和吕岩傅亦是同时拜倒在地,目送皇帝离去
必中客栈,贯良和欧阳常张云峰王博四人,已经醉了多回了,在得知林朝没有遭到沈周知的打压后,必中客栈的同年进士们,又如往常一样的与贯良热络起来,对此贯良更是不以为意,对于进士们宴请,四人都是来者不拒,毕竟大家现在已经身在官场了,这些人虽不可深交,但却不能不交。否则他日为官,却是对己对人都不甚好。
这一日喝过酒后,贯良对张、王,欧阳三人道:“三位兄台,林朝已经决定在明日午后出,过了今日后,大家再要相见,恐怕就是在数年之后了”。
贯良这话一出,张云峰三人都是一震,追问道:“林朝(林兄台)为何决定的如此匆忙”。
贯良望着三人,微微一笑道:“昨日出门,碰到了一商人,刚好是凤县来开封做生意的,兄弟与他一谈后,便对他道借着他的商队一起南下,同去凤县,路上亦是可以少些孤独,那商人一听林朝要与之同行,也是高兴地不得了,力邀我明日一起出,时间便定在明日午后”。
欧阳常听得贯良如此一说,叹道:“林兄,人生聚散无常,兄弟何不多留数日再去”?
贯良苦笑道:“开封繁华,谁不想住,只是这几日,林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沈周知能有如此大度,沈家其他人,一定不会有如此大度,依林某看,我还是尽早赴任为好,也省却在这里瞎担心的强”。
王博叹道:“林兄,你何不做高兴之言,你如此一说,叫我们三人又如何放心你”。
贯良一笑道:“欧阳兄、张兄、王兄,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熟知贯良心性,这天地间,但有一腔正气,又何惧其他”。
听得贯良如此道,三人俱是一拍桌子,击掌赞道:“好一个一腔正气,我辈为人当如此,林朝三年后不论我们如何,都一定在这必中客栈相聚”。说罢,三人同时向贯良又是一番击掌道:“林朝,今日我们便击掌为誓”。
四人四掌相击,心中同时涌出一股热流,但觉天地间有四个如此的知己便够了。
次日一大早,贯良便自起身,收拾好文书信物官服,又在自己的行囊里放了一些干饼,这才在自己房中留下一信,写下:“不欲与三位兄弟伤别云云”,同时又在信中嘱托张云峰照顾爷妹等,这才与店家结账后,独身悄然离去。
贯良走到与那商人的约定地点时,那商队已经等候多时,其时,天下分为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对于贯良这样一位县令,与商队同行,那商人自是欢迎的很。那商人见到贯良一来,迎将上前道:“林大人,李贵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贯良朝李贵一拱手道:“是林朝麻烦李老板了,李老板太客气了”。
李贵朝贯良做出一个相请的手势道:“林大人,不如我们到马车一叙如何”.
贯良连忙摇头道:“李老板,这可如何使得,你安排我一匹马便是了”。
李贵忙道:“林大人,你这是要折杀小人么,小人怎敢让你独自乘马”,说罢执意相请。
贯良推却不过,只能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