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良心中更为讶异,本朝官员三年一个轮换,这小小的凤县,在三十年间,居然有十八位县令更迭,这确实让人怀疑,便道:“胡先生可曾记错”。
胡安像是陷入回忆之中,眼神一阵迷惘,自言自语道:“这十八位县令中,也有跟大人年纪一般大的,只是可惜啊,可惜啊”。
贯良讶道:“胡安,你可惜什么”。
胡安摇头晃脑道:“可惜他们不识时务,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会死于非命”。
贯良脸色一沉,沉声道:“胡安,你这话中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威胁本官”。
胡安忙连连摇手道:“小人这却是不敢,小人这却是不敢,大人还是随小人去县衙吧,大伙儿都在等,在这屋中呆得久了,难免有些不测”,说罢也不理贯良,自便离去。
饶是贯良性子稳重,被胡安如此提醒,心中也是一阵恚怒,不过心中对于凤县之行,却是更加的警觉了。
县衙中早已有十数人候在那,看到贯良进来,都是齐声道:“见过大人”。
贯良微微颔道:“各位好,本官便是凤县的新任县令,以后这三年的时间,本官可能便要和大家在一起了,以后的工作上,还得大家多多帮忙才是”。
县衙众人忙齐声道:“为大人效力,替大人分忧,那是属下等职责,大人休得如此”。
贯良客套完,看向何进道:“何进,这除了你,本官是谁也不认识,你何不趁机向本官介绍一二”。
何进老脸一阵尴尬,忙道:“大人,这是小人疏忽了”,说罢,他伸指,指着一长相秀美的年轻人道:“大人,这是本县的捕头,名唤幽容风,武功极是厉害,凤县多亏有他,才少有斗殴之事生”。
贯良一见之下,大为讶异,这年轻人长相秀美,身材纤弱,一看便是那种公子哥儿的样子,怎么却呆在这捕快中,不过,这何进又如何如此夸奖于他,却也值得怀疑,旋即忖道:“这也许又是哪家纨绔,到这朝廷中谋得一差半职,想是为祸一方之人”。
那何进似是料想到贯良心中所想,续道:“大人,您别看幽捕头年纪轻轻,可正是他,才保住我们凤县一方平安啊”。
贯良脸上一阵讪讪,抬眼望向幽容风,但见那幽容风朝自己微微一礼,脸上也不见有何等恭敬之色,淡声道:“大人好”。
贯良现在知道这人是个有本事的人,也见他如此,心中也不以为意。
便在此时,何进又将其他一些捕快名字报上,只是十数个捕快,贯良一下子也记不全他们名字,便道:“何进,你不是说县衙中有三个书吏,怎么少却一人”?
何进忙道:“回禀大人,那人回去省亲了,待他回来,小人这便带上来见过大人”。
贯良“哦”了一声,一时也不说话,登时整个县衙一下子也沉寂下来。
县令不说话,属下的人自是也不敢开口,更是不敢离开,如此沉默了片刻,幽容风冲贯良微微一礼,冷冷道:“大人,这人也见过了,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可以准许我们离开了”。
贯良如从梦中惊醒,惊道:“你不说本官却差点忘了,你们散去吧,各自去处理事情便可”。
县衙众人又是一阵应是,纷纷离去。
幽容风本来呆在这,心中就有些不耐烦了,听得县令说可以走了,便待转身离去,刚要抬脚,便听到县令道:“幽容风,幽捕头你停下,本官要与你一谈”。幽容风心中郁郁,却是不得不停留下来。
贯良见幽容风留下,快步上前道:“幽捕头,我正有些事要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