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一笑道:“依小人所见,今日大人驾临长园,实在是为襄阳升辉,大人满腹经纶”,继而一指一旁的杨笑晓道:“便是这位杨姑娘,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实在是与长园相得益彰”。
贯良见这陈常三句话不离本行,也懒得理他,眼见前面一座大园林,料想便是长园,当下望着杨笑晓一笑,携着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这长园确实名不虚传,方一进园,贯良便感到这长园胜过自己多处所见,虽是冬天,这长园却没有别处的萧瑟,依旧是葱葱郁郁,更随处可见茶花和梅花,迎风而开。而随处可见的假山水池,更是可见这园林主人的独具匠心,在建筑的风格上,更是南北东西兼有,端的是集大家之所成。
贯良携着杨笑晓方进园不久,便看到紫面长须,身着朝廷四品官服的中年人,带着十数个衣团锦绣之人,向自己走将过来。贯良心中一动,知晓这人便是襄阳的府尹杨凡,忙携着杨笑晓,加快脚步迎将上去,拱手一拜道:“下官林朝,拜见杨大人”。他现在官位远在杨凡之下,所以见面之时,自是口称下官。
杨凡微微一笑,忙还礼道:“林大人,可不得如此客气,更不要说下官之类的”,说罢,一指身周的众人道:“林大人,鄙人身后,便是襄阳府有名的缙绅,来,林大人,这位是周大官人,这位是赵大善人,这位是李大家……”待得为贯良介绍完,又向众人介绍贯良道:“诸位,这位便是鄙人方才向大家介绍的林大人,乃是今科进士第四名,更是为明王殿下赏识,被提拔入京任职”。
杨凡如此一说,他身周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先前各人心中还在猜测,这林大人是何许人,值得杨大人如此巴结,在称呼上不称本官,而是口称鄙人;现在听得贯良是明王殿下所赏识的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个个是抢将上来朝贯良行礼不已。
贯良一面回礼,一面思忖道:“这杨大人和襄阳的缙绅如此,俱都是明王所为,只是这明王神神秘秘的,先前在京城时,便没有听说过,没想到在朝堂之上,竟有如此的影响力,只是这明王为何如此,却是值得思虑”。
见双方礼罢,杨凡冲贯良一礼道:“林大人,宴席已设好,林大人不如和我等一起赴宴若何,顺便一起欣赏这襄阳本地的戏曲可好”。
贯良忙道:“客随主便,下官自也是如此,杨大人,请”。
杨凡微微一笑,望着杨笑晓道:“这位可是笑晓姑娘,笑晓姑娘,本官可要得罪了,此处尽皆是些男人在,不若,本官叫小女来一起陪伴姑娘若何”。
杨笑晓却是摇摇头,娇笑道:“不用了,我陪着哥哥就好”。
杨凡望着贯良一笑道:“林大人,可是有福之人,这小姑娘年纪虽轻,却是桃颜李艳,以后端的是大美人啊,更难得是对大人如此依恋”。
贯良微微一笑,却是不加解释,心中对于这杨凡却是隐隐有了几分抵触,这杨凡对自己如此了解,想来便是下了不少功夫,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看来这杨凡对自己应该也不简单。
这宴席果然丰盛,大冬天的,便是连汉江的鱼,也取了不少来做菜,更不用说其他的一些菜肴了,更都是些罕见之物。
众人分主客坐定后,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戏。原来在设宴处不到五丈的地方,还搭有一木台,却是供唱戏之用,演的正是襄阳的这位大诗人,应丞相好友之邀,做客相府,不料却遇见皇帝,情急下躲在床底之事。
对于大诗人之事,襄阳人可说是耳熟目祥的很,只是对于杨笑晓来说,却是不甚了解,当下杨笑晓一扯贯良的衣袖,低声道:“哥哥,这戏里演的是什么,哥哥能不能讲给笑晓一听”。
听得杨笑晓如此一说,众人尽皆道:“林大人才学出众,何不将这典故说与笑晓姑娘一听”。
对于这位大诗人的事,贯良自是知道的很,眼见众人如此道,忙举起酒杯,微微一笑道:“好,那林某便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了”,说罢,望向杨笑晓道:“笑晓,这却是说的长园纪念的这位大诗人,应邀去好友家中赴宴,不料半途中,那皇帝却跑将出来,大诗人情急下,只好钻进床底”。
杨笑晓闻言“咭”的一声笑将出来,乐声道:“哥哥,他怎么能钻进床底,这么大的一个人”。
杨笑晓此言一出,宴席中的群人,尽皆脸色一黑。
眼见众人如此,贯良忙道:“笑晓,这却是这位大诗人乃是平民,不想亵du天颜,这才如此,这位大诗人可谓是命途多舛,本来这次赴宴,便是好友将他推荐给皇帝之时,不料皇帝突然闯将进来,两人来不及将交流的诗收起,让皇帝看到了他留在桌子上的诗“不才明主弃”,皇帝一看到这诗,便是一怒,说大诗人的这诗有讥讽他之心,然后便是永不录用”。
杨笑晓小嘴一撇道:“原来这位大诗人如此倒霉,刚才笑晓却不应该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