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几个伶人的攻击,却是比方才凌厉了许多,几人的进退间,更是步法一致。贯良的桌布才将挥出,便被其中一人的长剑拦住,而剩下那几人的刀剑更是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贯良的全身,让贯良尾不能相顾。
贯良低呼一声“阵法”,当下手中桌布招式一变,由方才的攻势变为守势来。要知这几个伶人所使的阵法,既不是两仪阵,也不是四象阵,更不像那八卦阵,若是方才这几个阵法,贯良倒也不怕,昔年他曾与老师孙宗濂在围棋对弈时,曾下过苦功夫研究阵法,试图用阵法来破解老师在围棋里的一些攻势,所以对于一些常规阵法极熟,只是眼前这几人的阵法,却是让他有些不解。在躲闪了几人的数招后,贯良猛然想起那日随着大哥童城,去闯那胡木二家所在时遇到的阵法,他心中猛然一惊,忖道:“难道说这几人的阵法是道家一脉,不是常规的儒家和兵家之法,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破解”。
方才在那几个伶人围将上来时,原本长园中的襄阳缙绅,便已经做了鸟兽散了,剩下的便只有瘫软在地的杨凡,与站在一边满怀关注之情的杨笑晓。
贯良在接连躲闪了几招伶人的攻击后,稍一抬眼,便自现杨笑晓和杨凡竟是都留在原地,他心中一急,不由大喊道:“笑晓,你还不和杨大人快走,难道一定要等到这些伶人来杀你么”。
杨笑晓哽咽一声道:“哥哥,我不走,我不会抛弃你的,就如你不抛弃我一样”。
贯良苦笑一声,方才这一喊便让他略一分神,险些被那几个伶人刺中,眼见杨笑晓不走,贯良只能道:“笑晓,你留在这,哥哥便更加不好,若是你和杨大人走了,去喊捕快来,哥哥也还能有机会活命,若是你不走,哥哥便要与你一起死了”。急切中,方才这一句话,他便是一口气道将出来的,方说完,便差一点又被伶人刺中。
杨笑晓听得贯良如此一说,又目睹了贯良因为分神而险些遇刺,这才扶起杨凡,向外跑去。
剑气如虹,那几个伶人似是急了,手中的刀剑刀气纵横,铺头盖面的向贯良全身罩去,竟是要在数招间,将贯良毙命于此。同时在出招,其中一个伶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纸符,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作法,旋即他将手中的纸符往贯良身上掷出。
见那伶人掷出纸符,贯良心中便隐约觉得不妙,只是那纸符罩在他上空,便莫名化作灰烬,竟是避无可避。灰烬落下,旋即贯良便觉得身体一滞,竟如困在泥潭一般,便要动上一动也是十分艰难。
两厢对敌,又岂能容得他如此,何况方才贯良状况正是眼前这几个伶人所造成的,贯良身形方一滞,那几个伶人的刀剑已是向贯良贯体而去。
眼见刀剑便要加身,而自己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贯良心中一凉,闭上双眼,默等那刀剑穿身之苦了。这也怪不得他心中如此,要知被这纸符困住,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不但体内的昆仑诀毫无办法,便是他自己也从未曾想过,一张纸符会有如此大的威力。闭眼的这一刹那便如是永恒,只是贯良没有等到刀剑加身的痛苦,等到的却是一声暴喝,震得他的耳朵都有些疼,而原本身在泥潭的感觉,也被这一声暴喝悄然消解。
贯良睁开双眼,口中低喝一声,手中桌布便像利剑一般,“唰”的一下,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伶人刺去,同时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蹬,身子向离弦之箭一般,向后退去。方才他在睁开双眼之际,他便现面前已多了一手持利剑的黑衣人,看那几个伶人手挥长剑围攻于黑衣人,贯良便知道,方才那一声暴喝是这黑衣人所为,再看那几个伶人,耳鼻间隐隐有血迹渗出,贯良这才知道,方才自己所听闻的那一声暴喝有多大的威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先前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