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你要跟我打?”毫不畏惧的花中禽兽根本没有把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当回事,他又不是没跟大块头过招,一样掀翻在地。要是给东北虎的那群狼们知道自己的老大被人家叫着傻大个,不知会不会从梦中笑醒,真是什么胆大的人都有。
“你要打断谁的腿?”依然一脸万年不变憨笑的海东青似乎生怕这家伙不了解状况,特地指了指魏雨桐一堆人,道:“打断俺朋友的腿?”海东青其实有点焉坏,没穿军装是这小子一贯风格,没事装个农民工什么的,扔人堆中找不出来,也是侦察兵的一项训练,都整的跟oo7似的,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海东青见花中禽兽气焰跋扈地点点头,也随着那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小妮子笑容更加灿烂,他就是这样,别人越把他当谁都可以欺负一把踩上一脚的傻子看待,他越想笑,他越笑,别人就越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傻子,这是个有趣的循环。这是这小子一贯风格,一个没人防备的人,比总是被人防着的人,生存的机会大多了。
魏雨桐毕竟不是云蓓这种小姑娘,见过了雪艮交手的他,这时紧皱眉头,站在不为人知的僻静角落,没来由想起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
真不知上京城的那位肖兰是怎么给雪艮拉到了这么多的强人,如果陈庆之是一把藏在刀鞘中的锋利的刀,那么眼前这个大个就是一座山,一座厚重的大山,大气磅礴,安全感估计就是说的这种男人吧。与普通小姑娘想的不一样,一年多经历使这个当初的单纯女孩子迅成生了起来,风险越大,压力越大,能力越强,责任越重,从这些强人看来,这次港城办的事情风险还是很大的,魏雨桐陷入了沉思。
海东青毫无章法地向前踏出一步,看得旗袍女人心惊胆跳,这一步是那样的沉稳,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破绽。这是一个高手,小伍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自己对上了,也不一定能讨上好,旗袍女人不自觉的将这个男人列入了高危险行列
吱!
一阵短促却很刺破耳膜的声音,海东青上半身依旧纹丝不动,在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旗袍美女身边那个男人猛然喝道:“小伍,小心!”
没有人察觉到,但熟悉海东青自然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那是鞋底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效果,这意味着什么,蓄力。内行人都知道的一个词。
不等花中禽兽做出反应,凭借脚底磅礴蓄力,海东青毫无征兆地如一根箭矢爆射出去,直冲对手,花中禽兽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角色,脸色剧变的他竭尽全力摆出防守姿势,试图伸手黏住这大个子爆炸性的一波攻势。
拉开架势的海东青任由花中禽兽直线击中他胸膛,却冷不丁一记高不过膝的刁钻搓踢,命中他小腿,花中禽兽的身躯竟然被踹得前倾悬空,而海东青一甩臂横扫中他,将这个将近一米八的家伙扫向右侧墙壁,轰然撞墙,一个侧步,海东青一只手快如闪电掐住他的脖子,竟然将这个前几分钟还大杀四方无比猖獗的猛人死死钉在墙壁上。
海东青拧住这个扬言要打断别人一条狗腿的家伙那根红肿脖子,乎人类想象地往上提升,一只手将整个成年人悬向空中,那种恐怖臂力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可怜的男人双脚已经离开地面将近十公分,整张脸由红转青,花中禽兽那张脸蛋不像男人的漂亮和海东青如那张巨型牛角弓一致的粗犷,构成了一幅现代社会难得一见的最吊诡图画。
“打断别人的腿?为什么都解放了这么多年,地主恶少家的那一套,现在还没改过来了?”海东青留给双方的侧脸轮廓依旧没有半点杀气,所有人甚至还能清晰看到他嘴角不带城府的上翘弧度,有这样一张干净侧脸憨傻笑容的男人的确就应该拥有一双茫然而恍惚的眼神,而非此刻那一抹稍纵即逝掩饰极佳的戏谑,仿佛一个充满冷色调的黑色幽默。
气质典雅冷艳如同京戏大青衣的的旗袍美女一脸惊愕表情,定力最佳心机最重的她尚且如此,其他人就不更不需要多说,那些原本准备欣赏傻大个被戏弄的刁蛮女孩瞪大那双漂亮眸子,印象中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花中禽兽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能打吗?
旗袍女人身边的稳重男人眯起眼睛提醒道:“兄弟,再不放手会弄出人命,今天的事情大家都退一步,海阔天空。”
“好。”海东青咧开嘴露出那一口喝惯了额古纳河水和大雪融化后溪水的洁白牙齿,笑道:“命留着。不过既然他敢要别人一条腿,我就敢要他一条腿,我也不多要,就一条。”
别忘了海东青还有很空闲的一只手,他抬起来,随着抬臂,这一刻所有人终于都清楚看到他单薄衣服下肌肉的鼓胀,这家伙似乎真的打算废掉这个花中禽兽的一条腿。终于按耐不住的成熟男人一个箭步前冲,要是这个分不清是疯子还是神经病的大个子废掉花中禽兽一条腿,那这事情就大条了,他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会捅出大篓子的事情在他眼皮底下生。海东青转头望着冲向自己的男人,一手甩掉半死不活的手下败将,地面再次传来与布鞋猛烈摩擦带来的刺耳声,庞然身躯笔直冲向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