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寒冷的屋子里。只有一座台钟出“喀哒喀哒”的单调的声音。克拉克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简报一股寒意从心头窜了上来。
“克拉克将军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攻在我们的援军已经到达的情况下。如果这是因为你们德国人天生的谨慎那我很乐意率领我地部下冲在进攻的第一线!”法国远征军司令阿尔维中将语带讽刺的说道。这也怪不得他德法两国的积年恩怨不是一次联合军事行动就能消融的。
听完翻译的话后克拉克瞪了阿尔维一眼。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冷笑一声将简报丢到了桌子上。
他站起身来缓慢而又略带痛惜地说道:“天津生的事情。我想各位也都看过简报我就不再重复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应对由此产生的不利局面?我想这就是我召开这次军事会议的要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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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的局面?”俄军总司令罗索夫斯基上将夸张的扬起双臂“你们从欧洲来的援军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我建议谨慎行事。”死里逃生地查菲上校神经质的绞着手指那惊魂一夜留给他的心灵创伤不用说是非常严重的。
“我想知道最高指挥部对这此遇袭事件怎么看?对于洋河战区地下一步战略又有什么样的建议?”英国远征军司令西摩根上校还算比较矜持的问道。
“最高指挥部认为是由溃散的清军与乱民联手实施的袭击——对此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们的愚蠢——至于他们的建议还是老一套催促我们进攻进攻不停的进攻直到攻占张家口。说到这里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你们认为这可能吗?”克拉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当然可能如果我们的指挥官先生不是这么怯战的话!”阿尔维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克拉克的机会的。
对于这句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话克拉克反倒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冷笑着坐了下来。摆出一副不屑与他争辩的神态。
这间小小的民居里嘈杂起来争执的双方在人数上很不成比例当然大多数人都赞同早一点进攻——天气越来越冷反正现在有了增援加强了实力何不早一点结束这该死的战争?这是没有经历过洋河惨败的后来者们和少数几个死不回头的顽固派的论调。
克拉克有些厌倦的抬起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会场他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也非常清楚自己所率领的是怎样的一支联合军队。原本他以为只要抗过去这段时间只要拖到援军和物资到达自己就能够组织起一次相当有把握的战略进攻然而随着天津城内外那些燃烧的火焰他猛然惊醒过来在远东在这场战争中也许自己永远无法展开一次那样构想宏伟信心十足的进攻了。
争吵仍然继续着吐沫横飞桌摇椅动。克拉克不经意间看到查菲上校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茫然而又冷漠。
“也许在这里只有我和他还算冷静吧。”克拉克不无嘲讽的笑了笑。
如同昨天的会议一样没有争执出任何结果。克拉克无奈的宣布各国联军各自加强防御等待远东战争最高指挥部布进一步的命令。他痛恨在没有情报来源的情况下被迫做出任何结论和判断也同样痛恨这些只知道蒙着头进攻的家伙们。团结只有团结起来才有战胜对手的力量和希望。而目前的这种一盘散沙的状况让他感到无法将他们凝聚起来形成战斗力。
佩带着各种肩章、绶带、勋表的将军和上校们6续离开了这间窄小阴暗的屋子克拉克心不在焉的目送他们离开。那种灰心丧气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傍晚时分林云释放了一名德军俘虏带来一封信。这是这个月来的第三封了。克拉克在烛光下看完之后面无表情的丢进了火盆里。
没有叙旧没有问候措辞严厉语气尖刻。透露出冷酷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信念——联军必将遭到最终的覆灭侵略者必然会受到无情的惩罚。
一个多月来的假和谈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他这是最后通牒还是警告?”克拉克有些惊疑不定他连忙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双手沿着洋河战线在地图上游走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蓦地他的手指转向了己方阵地的后方——沿着洋河和桑干河交汇而形成的三角地带然后从西山的缺口处流向北京在地图上那条河流有了新的名称——永定河。
“林云……你到底想做什么?”克拉克面对着地图喃喃自语道。“难道你的实力已经足以突破我军的防线了吗?”他摇了摇头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克拉克坚信自己已经学到了林云那套堑壕战术——除了匆忙运来的铁丝网还没有达到他所要求的密度之外整个战壕体系在他看来已经成为了不亚于洋河北岸的坚固阵地。“以林云的聪明和沉稳他一定不会蠢的和那帮英法将军们一样想从正面强攻吧?”
“他是在施展他的魔法——又是一个诡计。”克拉克的脸上阴晴不定。他还没有完全排除那种可能性。
“要么是他的粮草不足以维持那支庞大的军队他就快坚持不住了?”听起来这好象也有一定的道理“也许他的目地是恫吓……”“也许是一种掩饰。掩饰他即将退却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