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高行一身囚衣被铐在审讯椅上，刺眼的灯光打在他身后的墙上，照着八个醒目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高行面容枯槁，胡子拉碴，但他的腰板仍是挺直，没有半点颓靡。姚队长坐在他的对面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审讯过的犯人多的连他自己都忘了有多少个，但是他是头一回遇见高行这样嘴硬的人。
周老板向来行事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这些年来，他曾授意高行做过许多肮脏卑劣的事，“盗版水产”和“聂洋案”只不过是太仓一粟而已。警方一早就对和气楼有所怀疑，但是一直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这一次高行因为“盗版水产”而锒铛入狱，警方想要借机审讯高行以发掘出更多有力的犯罪证据，但现在却恰恰因为高行而陷入了僵局。
在这三天里，无论怎么审，高行都不肯透露出半句关于周老板的话，而且他的心理素质和记忆力都十分强大，对于自己曾做过的事全都记得一清二楚，无论警方怎么诱导，他都会找出警方话里面的漏洞。
他就像一只机灵的野狼，一次又一次地被猎人逼进埋伏圈里，却总是能找到逃脱的生路，然后回过头放肆地嘲笑身后气急败坏的猎人。
即便是有从其他确凿的证据指向和气楼，高行也会一口咬定这是假证，是别人的诬陷，死咬牙关，拒不承认。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姚队长身旁的一名女警官质问着高行。
高行完全不为所动，他轻蔑地笑了笑说:“义不养财，情不立事，从商的人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狼，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弱肉强食的含义，商场本就如此，谁又比谁干净多少呢？”
女警官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姚队长拦下了，姚队长将面前的等移开，高行便不再向之前那样难受了，他艰难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姚队长等他缓好了双眼才开口道:“弱肉强食的确是自然的法则，但你们毕竟是人，人就该有人性、有人心、有人样！而不是为了利益就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高行没有理会姚队长的话，十分傲慢地看着他，显得很是不屑。姚队长看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于是叹气摇头道:“你以为你们的手脚够干净，只要口风再严密一点的话，我们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是吗？”
高行反问道:“不是吗？”
姚队长把手茶在桌上，正面回答道:“当然不是，我们人民警察办过的案子多如牛毛，证据再少、手法再高明也终难逃法网，你怎么就知道你们每次处理证据的时候就没有疏漏呢？再者，你的意志力或许很强大，但和气楼未必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冥顽不灵。”
最后姚队长直接离开椅子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高行说:“既然你已经作为‘替罪羊’而被监禁在这里，那么如果周到再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又有谁站出来为他再挡一次呢？于胡毅吗？”
高行睁大了双眼，他慌了，凭他对周老板的了解，他知道周老板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恶气的，他一定会再想办法针对郭驰和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