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果儿在沈梦云的怀里扭头看向一旁的叶凌风,轻吐小舌做鬼脸。
而叶凌风只是轻笑,继而看向沈梦云,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沈梦云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此时酒的后劲也上来了,神态微醺,双眼迷离,面颊红润,不知是酒上了头,还是因为叶凌风的注视而害羞,显得格外迷人。
叶凌风看得痴了,恍惚间好像身在云端,而沈梦云就是那云中的仙女,一身白裙,半面笼纱,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叶凌风的心。
沈梦云感受到叶凌风炽热的目光,既害羞又激动,脸上火辣辣的,她不敢正视叶凌风,于是转头问向林妙然“妙然啊,苹果都唱完了,你不唱一首吗?”
一听到要自己唱歌,林妙然赶紧回绝道:“不了,已经很晚了,再说大家已经醉了,我们回去吧。”
沈梦云看了看身边,平果儿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小丫头年纪不大又喝了许多酒,已经枕着沈梦云的胸脯打起了呼噜。
叶凌风虽然喝的是红酒,度数不算高但他喝得太多,一样有些发醉。此时他一脸傻笑,面红耳赤直直地望着沈梦云,像是在看什么珍宝,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自己喝的不多,但折腾了一天确实是有些乏了。
再看沙发上,苏桓侧身弓着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打着呼噜,怀中的空酒瓶之前被林妙然抽走了,现在是燕佳佳一脸幸福地,像一只小猫一样眯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像交颈的天鹅一样在这张并不大的沙发上甜甜地睡着。
昏暗的路灯下,几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并排锁着。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老旧的平房,这里是一处夜市,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店铺都相继打烊关门,往来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夏日的蚊虫在遗留的烂柿子、臭鸡蛋上嗡嗡地飞着。
在这片漆黑中,唯独有一家大排档还亮着灯,露天的棚子下,两个男人隔着一张矮桌对面而坐。
矮桌上堆满了吃剩的花生壳,鸡骨头一类的垃圾,左边的是这家大排档的店主,一个四十出头的光头胖子,上身穿了一件油腻的灰背心,下身套着一条花裤衩,光脚趿拉着一双拖鞋。
一手抓着一把蒲扇不住地扇着,一手攥着一块油了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
他咯咯咯地笑着,脸上的横肉一堆起来就把眼睛给挡住了。
“多大的火气啊?不至于,不至于”胖子劝慰着面前的兄弟。
“怎么不至于啊?人要脸树要皮,扒了树皮,树就活不成了!”
尽管已经喝
了十几瓶冰啤酒,可依旧男子十分激动。
胖子扶起一旁的空酒瓶好奇地问着。“哎呀,就为了一个娘们。兄弟你走南闯北这些年什么货色没见过?一个小妞就迷了你的心窍了?”
“嗝”
“你是没见着,那小妞长的……”男子回想着白天的事情,抓了抓下巴,似乎意犹未尽。
“那你就给人家给拐走了,然后让人家家里的找上门来给扒了?哈哈”胖子嘲笑着。
男子激动地拍着桌子,“别提这个,就因为这个我才火大,我是有错在先,可杀人不过头点地吧?这算什么?今儿就算是把我扔给警察,逮上警车的时候还得给扣个黑罩子挡脸呢!”
“好好好,消消气,消消气”胖子继续劝着。
“那你想怎么样?你都让人家给打出来了,要不我寻几个弟兄去堵那小子?”
“得了吧,你那些个虾兵蟹将不是那孙子的对手。”
“那你想怎么着?”胖子满腹狐疑地问。
男人从堆积如山的花生壳里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我想怎么着?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起的,再看那几个人的穿着打扮肯定是非富即贵。”
胖子后背痒痒,可是又够不着,于是用蒲扇把来回地挠着,“非富即贵的话,那你不就更跟人家玩不起了?”
“你玩过斗兽棋没有?”
“陪我儿子玩过,咋啦?”胖子满脸不解。
“耗子可以吃大象,任他是什么人物,在我面前一样还是孙子!”男人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