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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仍在上传(1 / 2)

 杨婆婆和在大门前了望的小姐们,争先恐后跑去给乔小姐报喜。乔小姐迎出来,于众人面前,公开了她的恩爱缠绵之情,对何玉宇吻了又亲,亲了又吻。乔小姐仅顾向何玉宇献爱心,却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沾满灰尘,腿上带伤。还是杨婆婆发觉何玉宇有些站不稳,上前拉了乔小姐的衣服。乔小姐嫌杨婆婆事多,欲回首训斥她走开。一转眼却看见玉宇衣脏鞋污。大惊小怪地问何玉宇是咋回事。何玉宇显然是累极了,话也不说,就去卫生间洗澡换衣。

乔斯敏望着何玉宇的腿伤,一再追问怎么搞成这样。何玉宇告诉她是洞五拿板手打的。

乔斯敏说:不管他是洞五、洞六,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该随随随便便打你。

何玉宇说:洞五若是大人物,用不着拿笨重的扳手亲自打人,随便指使身边的人给他定个罪,关进死牢就得了。非常遗憾,洞五连小人物都算不上,仅仅是个地痞流氓罢了。

乔小姐心想洞五这样的人,既然不怕严打,仍敢顶风猖獗作案,她就来个捉住不打,活活的饿死洞五。真乃有钱人好办事,乔斯敏转身去给封子打电话,命令封子悬赏200万,捉拿洞五。

封子问乔小姐是哪位,乔小姐说封子当经理即是她向何玉宇提名的,并声称自己是广宇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封子说,小姐您开玩笑找错了人,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如果不在公司里,他或许有时间甘当小姐的老公。

乔小姐气恨得扔了手机,望着何玉宇走来,她冲他嚷叫,要把封子撵滚蛋!的

何玉宇嘘了一声,讲明大脑渴望睡眠,已到了闭眼难睁的程度。乔小姐不乐意俩人一见面,他就贪睡,怪他饭也不吃,汤也不喝,人又不是铁打的。

何玉宇仅以鼾声作答。乔小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要拉他起来,但乔小姐不但没有摇醒他,反而轻手轻脚地合拢了窗帘,再把卧室门拴上,给何玉宇脱衣服。何玉宇四肢软绵绵的由她帮脱光衣服,盖了金黄色真丝鸭绒软被。乔小姐从梳妆台小抽屉里,找出几粒麝香,置于床角,又将床上喷了国香水,然后自己才脱衣上床。她半裸的身子紧贴玉宇的前胸,伸左臂给他作枕,右手抓着他的玩艺儿,俩人就这样睡着了。

美美地睡足了一觉,二人几乎同时醒来。何玉宇伸腿套裤子,被乔小姐笑着夺掉,把裤子扔了。何玉宇说,皇上不穿裤子走在大街上没人敢说,他若不穿裤子,出门准遭人骂,可惜呀可惜,他不该长个丑东西。

乔小姐好似母不嫌子丑,美言何玉宇的东西才是人人想看的,皇帝的倒是令人作呕。何玉宇反诘乔小姐有心袒护他,皇帝的东西即使很丑,也总招人爱,不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早反了。乔小姐说,敢反吗,不要命了也是不敢反的。旧时一人犯,罪株九族,何况犯上。何玉宇心想,历史也有不真实的一面,对罪株九族就值得怀疑。假设贵妃恶心皇上的,日夜唯恐万岁叫她口(银),时反了,一口咬掉皇帝的东西。贵妃姓杨,皇帝也姓杨,杨万岁欲株连九族,岂不把爷娘老子和自己也治罪?但转眼之间,何玉宇否定了自己这种错误的推断。因为载入历史的罪株九族,同时也记载了刑不上大夫。犯的大夫可脱罪,皇帝则理所当然的保全了自己。何玉宇曾听说有位省纪委书记,其老婆贪脏几个亿被抓,省纪委书记仍是稳坐其位。谁能说后人写历史,不加上刑不上大夫这一笔呢?倘若删之,则不是历史而乃颂歌了。其实何玉宇觉得刚才的瞎想既悬乎又乏味。历史上并不没有发生过皇帝的东西被咬

掉之事,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发生省委领导不管老婆贪脏数亿。与其不着边际地乱想子虚乌有之事,倒不如抱着乔小姐睡觉痛快。何玉宇搂紧乔斯敏,乔小姐犹如鱼儿得水之欢。她恨不能多长几双手,在玉宇身上摸个够。何玉宇不准乔小姐手探禁区,她的娇指就在玉宇的肚上划圈圈。对于这种矫情,玉宇并没有呈现出兴奋的神色。只是想到了他若射(金),乔小姐的肚子会不会鼓起来。乔小姐见自己给予他的浪漫,玉宇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又用纤滑细柔的小指挑逗他的肚脐眼。玉宇忍不住地乱笑乱推乔小姐。乔斯敏借机耍猾抓挠他的腋窝。

何玉宇大笑着在床上焦焦滚,乔小姐乘势追穷寇般地向他进攻,

何玉宇被逼到墙角,笑喘喘地道:“小敏,求你快住手,再弄,我,我,我会笑岔气的。开心快乐的乔小姐也累得透不过气,说声让玉宇好好的待她,人就软在玉宇的身上。何玉宇抚摸着体态好看的乔小姐,顺着她那白皙的大腿,摸到她肉乎乎的,且在此轻拍轻按,手就滑到乔小姐春水荡漾的地方。玉宇把乔小姐抱到床中央,她的双腿自动启开,玉宇从容自如的插进,玩了她几下,乔小姐满脸泛红地娇声叫唤,两手情不自禁地揉动,几次抬起头来,想要玉宇吻她。何玉宇望着乔小姐扇动的鼻翼挺有趣,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乔小姐呻吟之声立即变得细柔动人。美妙无穷。玉宇昂奋动情地往乔小姐那里再插进一些。乔斯敏喜得张嘴伸舌,玉宇双唇迎合。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俩人瞬间溶化在一起了。

乔期敏同何玉宇之后,心里感到既敞亮又充实。这种性和谐的满足,使她的精神面貌更加焕然一新。她的嘴角露出几丝笑意,心情感觉好极了。乔小姐甚至觉得玉宇不再钟情于沈晓旭,回心转意爱上了她。乔小姐为拥有何玉宇对她的情爱而骄傲,这种有滋有味的爱,是做女人获得了心爱的男人的诚心钟爱,最值得羡慕的。乔小姐希望玉宇也是怀着同样的欣快感,永远对她好下去。两心相惜共酿生活的琼浆。乔斯敏晓得玉宇与她交颈合欢时,消耗了体力,需补充营养。问他想吃什么口味的东西,何玉宇说想喝一碗小米粥。乔小姐笑吟吟地说:“你这人真有意思,要不要我给你接一杯自来水。”

何玉宇说:“如果在沙漠里能喝上自来水真算是福大了。”

乔斯敏不敢冒犯他,放缓声调道:“这儿究竟还不是沙漠么。”

玉宇说:“你以为这儿离沙漠还远吗?”

乔斯敏觉悟他之言,不是含沙射影,而是实有所指。北京的风沙的确年复一年地递增,虽然到了植树节,上上下下,这单位那单位大株小株种栽,若按统计数字,现在不仅大街小巷,连家家户户的床头灶台也长满树木了,但不善于管理,便看不到多少树。乔小姐穿了衣服,拉开窗帘,请玉宇多躺一会儿,她吩咐杨婆婆给他做清淡爽口的汤喝。

何玉宇仍坚持要喝小米粥,并说除了小米粥,灌什么汤,也提不起精神来。乔斯敏惟恐被他话簇射中,避而躲之忙去洗漱更衣……

何玉宇半枕侧卧,一眼望见乔小姐梳妆台上方自己亲手置放的那个绣球,心酸眼湿。它唤醒了玉宇的记忆……

那是何玉宇上小学的时候,星期天,玉宇找剪子剪纸玩,翻遍了五姐的针线筐,也未找到剪子。他想了一想,断定剪子埋在五姐的枕头下。因为那时很少人家能安上防盗门,再说他家也不可能卖了救命粮去买防盗门的螺丝。所以,五姐一定会学妈妈,用剪子防贼。

何玉宇掀翻五姐的枕头。耶——,他不仅看见了剪子,而且看见了一个挺好玩的花绣球。绣球用各色各样的丝线经五姐的巧手精心绣成的。何玉宇灵机一动,便用剪子小心翼翼地把五姐的绣球拆了。他欲拆下丝线占为已有,拆的花布好让妈妈给他做兜兜。正当他为自己的聪明做而高兴,拆得满头大汗,大即将告成之时,五姐回来碰见了。

五姐猛地推倒他,抓贼般地痛揍,骂他是小妖精,恶棍!大概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尽管五姐打得颇厉害,何玉宇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五姐

发现他不哭不叫,她双手捂脸伤心地哭了。这当儿,他瞅准机会想溜,被五姐一把揪住,她气得脸色发青,抄起剪子要扎何玉宇的手指。

邻居项奶奶闻迅跑来,拦住五姐,劝她消气。千万不能下狠心,扎坏弟弟,妈妈心就碎了,这个家就散了。今生今世遇到他这个孽障做弟弟,来生来世还会是姐弟一场吗?

五姐听了,丢下何玉宇抱头痛哭。到了夜晚,妈妈知道了此事,非但没责怪五姐,相反倒叫何玉宇把手伸直,用她粗糙的手发狠地将他的手都打肿了。打过之后,妈妈泪流满面地告诉何玉宇,五姐的命苦啊。

着眼于暗夜中寻求答案;于妈妈的悲叹中破释悠悠岁月,五姐所过的忍辱负重的日子;于五姐的哭声中,对明天的希望是否还抱希望。其实到后来,何玉宇就弄清楚了。正是当他考上大学,妈妈离世的时候,五姐嫁人了。五姐嫁的人是秃头哑巴,而不是季大鹏。原因也很简单,季大鹏考上了军校,嫌五姐是农村户口,将来不方便。秃头哑巴很方便就娶了五姐,归于秃头哑巴当村支书的大爷。那位大爷慷慨解囊,赞助侄儿讨了个不秃不哑的大姑娘。五姐也傻得可怜,不知道世上还有存折可用。居然把自己由姑娘身变成新娘B,换得的几个钱除了掩埋妈妈,剩余的全部交给何玉宇,要他到京上学细看用,别乱花。

五姐出嫁的那天,乡邻们都来了。项奶奶颠着小脚走到五姐床前,宽慰五姐别再哭了,姑娘在娘家受够了若,到了婆家就有好日子过。五姐闻言,双手托起项***手,一个劲地摇头,泪水成串地滚落。

五姐离开了家,秃头哑巴成了他的姐夫,他恨老天爷瞎了眼睛。恨归恨,他又能将老天爷怎么样呢?他只有发奋读书、读书、再读书。书读多了,或许明辨事理。他只有面对花布、丝线,用他的热泪、心血粘合曾被他拆散了的五姐的绣球。也许五姐早有预感,知道自己的爱情定遭不幸,唯寄美好希望于一针一线精心绣制的绣球。而这充满憧憬的灵物,却被何玉宇无情地拆了。他愧对五姐!为慰藉他心灵上的伤痛,特制了一个绣球,放在乔小姐的卧室。

乔斯敏洗漱完又仔细打扮一番,仪态万方地向何玉宇走来。乔小姐突然怔住了。她看见何玉宇在床上抹眼泪。她不知说什么是好,默默地把衣服递到何玉宇手里。待他穿衣下床,乔斯敏又默默地替他系了领带。何玉宇抓住她的手,请乔小姐陪他去园里走一走。双双并肩慢步。杨婆婆过来向乔小姐请示吃什么。乔小姐拉杨婆婆到一边,小声地对杨婆婆说,何玉宇的心情不太好,多做些他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再派人找几本书送到她的卧室去,千万别忘了熬一盆小米粥。

乔小姐陪伴何玉宇缓步而行,脚下越来越轻松。这比她在舞台上走来走去更有意义。台上的步掺入了演技,众目睽睽期望的就是一种瞎捣腾的把戏。若把现实生活中的脚步表现在舞台,人们会指责太沉重了,将会喝倒彩。这不是说观众没有欣赏能力,而是现在的人终日匆匆忙忙,该歇一会儿的时候,演员就得兼顾到让观众轻松开心。

眼下,乔斯敏心里很舒坦,因为在她的身边走着的人,不仅以事业为重、具有开拓精神,而且相貌非同一般。尤其令她喜欢的是何玉宇的才智超人,经常还耍大男子汉的态度。这个时代人的心态就是异变多怪,吃惯了甜食要尝苦菜,常膳鲜鱼大虾却嘴馋窝窝头。经常受男公民宠爱的乔小姐,就高兴何玉宇对她发脾气。只要何玉宇一天不吊她,乔小姐当然闷得慌,孤独、惆怅、失落、寂寞、郁闷全涌进她的心扉。

何玉宇快步刚跟她拉开一点距离,乔小姐追上他说,这次她回翠青园是同他提前过春节。因为除夕之夜她在中央电视台演播大厅,为千家万户送去欢乐。

何玉宇说:“快乐是别人的,大年三十我能拥有一份孤单,才是莫大的幸福!”

乔斯敏说,普天同庆,万家团圆之时,他从电视上看见她露面,心里还不美滋滋的。

何玉宇看一眼乔小姐,觉得她说这话时,她脸上真是美滋滋的。

由于何玉宇刚才忆往事,情绪还没调节过来,他不高兴乔小姐太高兴了。叫她先回去歇着。这等于导演要她中途退场,她当然很不情愿。如果在拍戏,乔小姐一定质问导演,懂不懂名角大腕起重要作用。可她现在于他身旁不一定就起重要作用。甚至连配角也不是。因为何玉宇自顾自地走开了。

乔小姐讪讪地回房,三步两回首地对何玉宇望一望。

何玉宇目睹翠青园翠青的东西不多。残叶枯枝在冷风中抖动。直觉地意识到五姐的故事,他还得回忆续之。这就叫临景生情。面前的景物在冬季可谓萧条,五姐的故事当然很糟。想起来心发凉。已到了这个季节,再凉点也不算什么。

那是何玉宇上大学之后,回家过的第一个暑假。

何玉宇没有找到家。

妈妈作古,五姐出嫁了,低矮破旧的茅屋自然而然地倒塌了。

何玉宇只好去往五姐家。他一路小跑地翻山越岭,过沟爬坡,跳涧穿林,攀崖抄近道奔向鬼窝。五姐家就住在鬼窝。临近鬼窝,何玉宇真想振臂高呼:“五姐,我来看你了!”

鬼窝四面皆是山。窝子里零散地住着几户人家。从远处看,除了有一户青砖灰瓦四合院外,其余住户房屋简直像似烧山窑未拆走的窑棚。何玉宇一时不知五姐家是哪个窑棚。问一位汲水的老婆婆。老婆婆说秃头哑巴屋边有一个野塘,并指给何玉宇看。

何玉宇突然悲凉起来,疑心五姐夜晚或许听见野塘里半夜鬼哭。他去叩敲五姐的门,家里半个人影也没有。门前磕磕绊绊,凹凸不平。几处杂草,长短不一,似魔发散乱,在风中晃来晃去。

何玉宇退后几步,四周再也寻不到一个人来,只见沉寂空荡的野塘,塘埂缺了半拉,只剩一洼泛黄的浊水。稍微生幻,水中定有游神野鬼浮出水面,缺了下巴,枯骷髅狰狞地唤人。

何玉宇大声咳嗽,音调不似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坟茔旧冢中传来,吓人骇怕。

五姐没有来。秃头哑巴提着柴刀,呼哧呼哧地跑来,张嘴裸露满嘴黄巴巴的牙齿,嘿嘿一笑。接着

朝何玉宇打手势:先伸长五指,后又撮合一块,往口中连送几下,把手一扬,遥指山顶荒坡。秃头哑巴总是长笑不止,笑红了没毛的头皮,开门比划着请何玉宇进屋。

屋里最显眼值钱的是一张半新不旧的木床。看到这张床,何玉宇的心仿佛被秃头哑巴用柴刀割下,绞痛难忍!天啊,难道五姐就在这张床上和秃头哑巴……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天旋地转,欲放声大哭!何玉宇强忍着悲哀之痛,只想瞧一眼五姐。

“五姐!!”

五姐抱住弟弟悲痛欲绝,何玉宇失声痛哭。

“五姐,我过去不该剪拆了你的绣球。”

“弟弟!”

“五姐,你想我么?家没了。”

“弟……弟……”

“五姐,我很想去响水坪,河岸边留有你爱我的身影。”

“宇弟……”

五姐只是哭,哭声扎他心。何玉宇多想劝五姐别哭坏了身子,再和他打赌:谁也不许哭。然而,他自

己却泪如泉涌。何玉宇为五姐的凄苦生活而哭,

为她带了爱情的枷锁度日如年的婚姻而哭;为她想见亲人怕见亲人愁心难言而哭。何玉宇哭五姐苍天知;五姐忧戚哀愁向谁诉?

五姐瞥一眼秃头哑巴,喉咙哽咽,替何玉宇扯平衣皱。看到宇弟不仅长高了,而且比过去更俊俏,

眼里顿时发亮。五姐拿葫芦瓢把水舀进木盆里,双

手端给弟弟洗脸。转身将灶台清理一遍,开始烧锅做饭。呆在一旁的秃头哑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五姐比划一番,捧着缺边粗瓷大碗出去。待秃头哑巴走后约有半个时辰,五姐灭了火,探头朝门外瞅了瞅,返身把门掩了,拉着何玉宇的手,止不住又流出眼泪。

五姐向何玉宇哭诉了日思夜想地盼他归来相见,倒一倒她心里的苦水。五姐说村支书暗中指教侄儿,要秃头哑巴时时处处盯紧她。五姐也曾寻死跳过野塘。只因塘水浅了,没淹死。被秃头哑巴发现,挖了塘埂放了塘水。五姐估摸秃头哑巴快回来了,又到灶前忙活。秃头哑巴进屋,何玉宇看见他手中粗瓷碗里装了一块豆腐。五姐忧心忡忡地一声长叹,自言自语:“活不像人死不像鬼的。”。

吃饭时,五姐一个劲地劝何玉宇多吃几片豆腐。见何玉宇总不动筷子,无心吃饭,五姐含泪相劝:

“宇弟,你多少吃一口吧,五姐再苦全是命中注定。到五姐家来头一趟,你不吃饭,五姐心里更难过。”

何玉宇沉默着,突发奇想:高高的大山不会自己倒掉,只有地下滚动的岩浆喷出熊熊烈火,烧毁这里的一切!不在新生中诞生,即于苦难之中煎熬。

那火的隐患,苦命人是不怕的,无所畏惧的!期待着火的燃烧,又于希冀中暗淡了对火的希望,葬送了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有的人活得光辉灿烂,有的人活得生不如死,有的人吞食他人生命而活。有的人至死不知生命的价值。

五姐既不懂生命的真谛,也弄不明白血流入地狱被毒蛇吸了,却恪守着做女人的责任。连那烟花女子,也没胆量和资格去做!

五姐被厚重的大山封锁了去路,窝在大山深处,于生活的深渊作徒劳的挣扎。

那天夜晚,何玉宇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他睡的地方与五姐的床,其间临时隔了一块木板。床上的一切动静,遮挡不住地传进他的耳朵。何玉宇畏惧那种种响动。听到五姐撕打愤咬声,秃头哑巴暴力的扑抓声,五姐不从的翻滚声,

秃头哑巴头撞脚踢声,被子坠地,木床吱吱呀呀,五姐痛哭,秃头哑巴粗喘。这种种声响,似乎声声振炸了何玉宇的耳膜。他知道五姐正在遭受野蛮的折磨。何玉宇于无边的黑暗之中,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他真想跃起一刀砍死秃头哑巴。然而,秃头哑巴毕竟是他的姐夫。五姐为人妻,他有什么办呢?

五姐的床上终于没了响声,只剩五姐压抑之悲痛,除此之外,周围让人感到死一般的寂静。这时,何玉宇听见自己心脏突突狂跳。他双拳攥得满手是汗,口渴嗓子冒火。

何玉宇烦躁不安,辗转反侧,咚的一声,重重地摔掉在地上。黑暗严严实实地包围了他,何玉宇欲战胜这漆黑的夜,就想从地上冲起。可他没辨清方向,立起的时候,过猛,眼角撞着别的东西,眼冒金星,钻心地疼。脑门就有无数星光迸射,耳鸣头木。仿佛脑瓜一下子空了,只剩坚硬未撞碎的头骨。脑浆被狰狞丑恶的老鸦啄过一样成一大窟窿。好半天才用吃奶的力气发出一声喊:“起来,五姐,我们走!五姐,起来,起来!”

何玉宇结束对五姐的回忆。他觉得那是个遥远的时代,古老的曲调。

何玉宇抛开纷乱的杂念,他拿定了主意,冬天过去,春天里抖擞精神干事业!

随着时代节拍的加快,各种广告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地挤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大到电视广播报刊联网电脑的传播,小到塞进门缝夹入自行车贴在电线杆贴在厕所的传讯。全都让人避之不及,躲又躲不开,搞得人们对之深感痛苦和厌倦。但近日有一个广告,刚在电视上播出,报刊首版,就引起了京城上上下下一阵骚动不安,前所未有的沸沸扬扬,全城鼎沸。这则广告是这样的:

经有关部门批准,兹有玉宇厂(私企)首家研制中宇机头,现面向社会和高校招聘科研人才若干。

招聘条件:具备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具有实际工作经验的理工科人员。一经录用,月薪12000元(人民币);课题组长月薪为26000元(人民币)。

试用期一年。继续受聘者,本厂免费向其提供一套两居室住房。另赠送轿车一部。

报名地址:北京市中华村,京宇公司办公大楼三层306室,308室。

电话:010——62SSSSSSSS

620SSSSSS

联系人:黄经理

对此广告,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捕风捉影,不切实际的事。有人断言,这是人才竞争,科学技术生产力的体现。还有人说,这是故意制造两极分化,富者更富,穷者廉价。但社会分析家却认为。此乃私家企业与国企的挑战。中宇机头如果研制成,是对我国飞机高空独立作业的又一巨大贡献,有利于富国强民。

无论别人怎么说,社会舆论如何。何玉宇总经理夜以断日地布阵遣将,谋策在心。久不露面,暗中调集八方资金。

黄洁祗更沉得住气,像没事可干的人一样,悠闲轻松地在公园里练拳。这位曾经留过洋颇有城府的老先生,对当今流行的气晨练,保龄操等不愿随流,而是始终坚持打太极拳。在他的思想里,打太极拳是最好的养生之道。太极拳与为人处事一样,自有他的一套理论,他认为以柔克刚,借力发,四两拔千斤等拳中妙术,正是年轻气壮的人在做人与处事方面之不足。眼下,他正于寒风中挪、腾、进、退、推、搡、拍、拐、砸、压,将一套拳路练得熟

能生巧,来去自如,克敌制胜。在他回步徐气收势之时,王二终于寻得救星般地跑到黄经理面前。

王二说,没官做了是小事,没饭吃了是大事。乞求黄经理给他一份活干,并保证再苦再累他都能受得了,脏活重活,他不怕。

黄洁祗只用眼角余光,傲慢地扫了王二一眼,似乎对王二这种人懒得理睬。

王二心凉透了,后悔自己做官时不知贪。丢了乌纱帽,成了下岗人员,再想贪钱,机会没了。过去开会大家一块坐,而今他下台,求谁谁都变脸,往日摆酒席,上下没瞒过,请三邀四,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看今朝,寒风里他热脸碰冷脸,好不凄凉悲伤。王二冻得直搓手,肚里饥肠辘辘,眼泪缓缓流出,可怜巴巴地向黄经理苦求。

王二睁眼发痴,根本不解黄经理之意。

黄洁祗对王二说:“封子曾是你王二的牢友,今日你遭贬,不求封子还求谁?”

王二闻之,不顾公园里人多,七尺汉子居然哭哭啼啼。恨封子最不讲义气,一点不够人味。自己去求他,封子却讥讽王二连升三级,连一顿饭都不留

王二吃,封子就坐飞机飞往郑州了,参加什么汽车配件交易会去了。,

黄经理大笑,称赞封子果然聪明绝顶,封子所言,和他黄某人心里早已料到的一样。王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些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黄洁祗正话反说,要王二快回老家娶媳妇。王二抹一把眼泪,讲明他连返乡的路费都不够了,何必开他洋荤,到哪里讨老婆。

黄经理瞅了瞅王二,斥责王二不学无术,却官运亨通。话毕,背着双手走了。

王二彻底失望了。横下心,发誓再冷也不靠灯暖身了。这帮龟孙子们的心都不是肉长的,光会说风凉话讥笑人,全是***不念旧情,翻脸不认人的货。

王二在京城毫无目标的到处找活做,一连找了数天,真是背时倒霉,没有一家用人单位需要他。王二喝足了冷风,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心里暗说这可不好,偌大的京城,都能让别人在此发展,却容纳不下他王二一人,连一块安身之所也难以找到。眼看已经年根岁末,王二灰心丧气地回到住处,抱头痛哭了一宿。次日,囫囵吞枣地吃了年饭,自个儿灌了半瓶闷酒,瞪大牛眼,冲墙一隅,愤然吼叫:也罢,光杆一人来,净腰独自去!此处不留爷,爷还不愿待这里哩!你爷我返乡开染坊,看你们谁还敢摘俺的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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