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只是一座小城,不会阻挡天命军太久,便是在城外耽搁一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让军士们向后撤退五里扎营,不过,为了今晚的入城,另外派出一个团的军士,去了南城的方向扎营。
游骑眼睁睁地看着吾尔开西带着所有的黑衣人入城,贺锦却不以为意,让军士们吃过饭后,抓紧时间休息……
夜半,天命军留在南城外的第一团任继光部,已经逼近南城门,军士们等了至少半个时辰,但南城门却没有一点动静。
任继光靠在一座小土坡上,任由寒风吹在脸上,他微微闭上双目,过了一会,又十分不甘地睁开,“城门处还没有动静?”
“回将军,没有!”
任继光亲自看了眼,城头上一片黑暗,连灯火都没有,他收回目光,眉头凝成山川,两边眼角的鱼尾如同星星峡外的深川沟壑,难道吾尔开西欺骗了将军?早知如此,不如明日攻城,也省得晚上在寒风中受罪,沙漠中的寒风,干冷,阴冷,比京师的寒风,要冷凛得多……
“将军……”
“嗯?”
“城头上有火光了……”
“啊?”任继光几乎是弹跳起来,转过身向城头一看,原本暗黑的城头上,果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或许只有一个火把。
这是与吾尔开西约定的暗号,城头的火光暗淡,为的是不要过早惊动城内的守军。
任继光拔出腰刀,遥遥刺向长天,“兄弟们,入城!”
“将军小心!”
“哈密是一座小城,还能困住一个团的天命军?”任继光亲率第一团,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南城门。
南城门已经打开,数十身着黑衣黑袍的军士,正在城门内列队等候。
任继光顾不得多礼,立即分派士兵控制南城门,等到大局已定,方才向为首的守军施礼,“各位,幸苦了!”
“不幸苦!”为首者还了一礼,“将军,遵照伊玛目的旨意,小人已经完成任务,小人这就告退!”
“去吧!”
任继光一边放焰火传告贺锦,一边命令抢占东城门,接应贺锦的大军入城。
不到半夜时间,第三师和第四师全部入城,并控制了四面城门。
贺锦立即展开行动,让将士们控制军营,解除城内守军的武装,敢于反抗者,立即诛杀,连守将伊力亚也被看押起来。
天明之后,吾尔开西找到贺锦,“将军已经入城,是否可以……”
贺锦淡笑,“伊玛目,城中有多少白山派的信徒?”
“具体数字不详,”吾尔开西小心地道:“虔诚的信徒,至少还有一千,还有数目不详的追随者……”
“一千?”贺锦心中一动,“伊玛目,城中有多少人口?”
“这……”吾尔开西思索片刻,道:“城中人口总数,不下三千,加上守城的军士,应该会超过四千!”
贺锦心中思索,白山派有一千虔诚的信徒,加上外围的追随者,至少达到两千,除了守城的军士,黑山派的信徒及追随者,不过千人,真正虔诚的骨干,也就五六百。
他朝着吾尔开西点点头,“伊玛目,本将会派遣军士,协助你们去对付白山派的信徒,但仅限于虔诚的骨干,至于外围的信徒吗,一旦骨干不存在了,他们就有可能改宗换派,暂时不用惊扰。”
“将军说得是,”吾尔开西暗喜,“希望这些人能改邪归正,早日改奉黑山派!”
贺锦派出第二团赵应元部,在吾尔开西的指引下,分作三个小队,在城中捕杀白山派的信徒,赵应元并不会主动杀戮白山派,只有黑山派的人应付不了,他们才会出手协助。
每次捕杀,赵应元都会主动留下年轻的女子,剩余的老弱和孩子,也被黑山派的人残忍地杀害了。
一日时间,城中的白山派精锐几乎被屠杀一空。
天命军除了得到数百年轻的女人,便是将被捕杀的信徒抄了家,银钱并没有多少,主要是粮食。
晚饭之后,吾尔开西再次求见贺锦。
贺锦又是让座,又是上茶,“伊玛目,今日之行为,还算满意?”
“满意,满意,”吾尔开西端起茶水,感觉茶水太烫,又重新放下,“将军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
“多谢伊玛目夸赞,”贺锦哈哈大笑,“伊玛目,本将协助你消灭了城中的死敌,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
“我们之间?”吾尔开西一愣,但很快便醒悟过来,“将军若是用得上黑山派,请尽管明言,粮食、女人、银子……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会推辞!”
“如此甚好!”贺锦笑道:“哈密城既然归属华夏,就该按照华夏的方式治理,城内所有的百姓,无论老少男女,都要‘入汉籍’、‘说汉话’、‘用汉名’、‘奉天主’,伊玛目在城内的黑山派信徒之中威望极高,伊玛目,你能否带头为华夏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