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猛的回头,再次挥了几拳把他打倒在地,哼哼叽叽的说不出话来。“王梅,看在我俩几年夫妻的情分上,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王梅撇撇嘴道:“是,我是和你过够了,这几年完全是看在你当初收留我的份上才和你一起的,不然你以为我年轻貌美的,凭啥和你这个半老头在一起,况且你又没有足够的钱给我买珠宝首饰,行了吧?清楚了吗?”王梅打定主意要傍着李基了,完全不顾他们的夫妻情分,继续叫道:“现在你我已经两清了,谁也不欠着谁的,我看我俩还是把婚都离了它,断就断的坚决点。”
“好,很好。我清楚了,那明天我俩就去离婚,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现在你们给我滚。滚!”陈海又一次吼出了声。
王梅赶紧走过去把李基扶起来,掺着他走出了房门。李基在出了房间后,恶狠狠地说:“陈海,明天你就要滚出我家公司了,看着吧。”随即面有得色,搂住王梅高叫了一声:“走喽,老婆,我们回家喽。”继而大笑着出门。
看着周围冷清的环境,想起了刚才伤她的那个女人,陈海又想起了他的妈妈,想起她在自己小时候叫自己要坚强;想起她在工作回来后,依然带着疲累的笑容对自己嘘寒问暖;想起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略带哭音的对自己说她对不起我,连累我了。回想起来,陈海又有点泪湿了。
关上门,陈海离开了屋,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看着路边的霓虹灯,陈海越发觉得自己孤独起来。他走进了一间酒吧,拿起了酒瓶狠狠地把自己灌了起来。听着酒吧里刺激的摇滚乐,陈海彻底地放松自己,走进舞林中尽情的发泄悲伤、苦闷与孤独。酒吧里混乱的嘈杂声,是一群群青年男女大声地宣泄,他们那无忧而洒脱的玩乐,仿佛在宣告自己与年轻时代的不符。他已经38了,又一个十年要过去了。
陈海就这样一直在酒吧里坐到两点,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喝着酒,直到酒吧都打烊了,陈海才从酒吧里出来。此时寒风正凛冽,吹得陈海缩了缩脖子。他就这样一直走着,没有目的与方向,反正就是不想回到那个家里。他有点心累,充满了沧桑和疲惫,他准备过几天就离开安阳县,离开这个他呆了半辈子的地方。此时他的脑子里不断地放映着儿时的影像,他发现他都有点记不清他爸爸的模样了,而他妈妈和他一起生活的情景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回忆起自己走过的路,除了比较累以外,发现还挺实在的,比较充实。至于和王梅的婚姻,也只能说是一个错误,陈海还是比较放得开的,他不会偏激。明天和王梅离婚后就真的自由了,就可以结束这个错误了。
陈海摇摇头,醒了醒脑,想着以后的生活,想着去外面走走,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等玩累了,就再回来,回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这个地方感觉离妈妈近些,离家近些。至于堂妹陈玉,由于叔叔进了监狱以后,婶婶张绣和她都失去了生活的支撑,早早的没了书读,也就将就着嫁了安田乡的一户人家,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而她老公却有了很大的酒瘾,经常打她,现在带着小孩与婶婶张绣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挺紧的,以后再帮帮她吧。
陈海把所有的念头都从脑海里甩出去后,脚步变得轻快起来。忽然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快到东河了,东河是安阳县最大的河流,是县里的生活水源。借着月光,看到此时桥上有两个人在扭打,还有隐隐约约地传来呼喊声。陈海小跑过去,发现原来有人在抢劫,他跑过去想和那人把抢劫犯制服,或把他吓走算了,就算是为自己离开安阳县做一件好事。哪知他今晚酒喝多了,双手都使不上劲,脚底都有些虚浮,扭打中突然被抢劫犯拽了一下,身体重心倾过了栏杆,往河里掉了下去。陈海两眼一黑,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