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青昏迷了整整两天,这才苏醒过来。还没睁眼,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来苏水的味道。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四岁以后,除了体检和探望病人,贺冬青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就算生了病也是自己在家吃点药对付一下了事,他一闻到来苏水味就全身不对劲。老妈说这大概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因为他是个早产儿,生下来就在恒温箱里呆了三星期。三岁之前,体质极差,三年中最少有两年多的时间在医院呆着。常常是刚出院没几天,又住院了。那个时候老爸、老妈很是担心这个儿子长不大。他们二人加起来也只有六十来块钱的工资一大半都花在了贺冬青的身。直到四岁后,贺冬青身体才慢慢的好了起来。自此以后他就对医院畏之如虎,对来苏水更是分外的敏感。
贺冬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三人间的病房里,不过病房中暂时只有他一个病人。阳光透过窗帘稀疏的投射进来。侯勇仰靠在椅子,双脚搁在靠窗的一张病床的床头柜,轻轻的打着鼾。自己旁边的床头柜堆满了苹果、梨子、橘子、香蕉还有一些水果罐头。
贺冬青感觉有些口渴,下了床,拿起热水瓶倒水。声音不大,但是却还是把侯勇惊醒了。
他一下站了起来:“小子,昏迷了两天两夜,你可把我吓坏了!,”
“放心,死不了!”贺冬青喝了一口水,啧啧了两下:“这水怎么发苦啊?”
“呵呵。没事,护士刚给你喂了药。”侯勇拿起一个橘子:“我给你剥个橘子,这橘子特甜。”
“我妈呢?”
“守了你一夜,刚回去。我是来换她的。呐,给!”侯勇把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冬瓜,你也不用急了。我们欠方秃子的钱我哥已经全部还了,你妈的那八千块昨天我也已经给她了,只是如果不出事,起码有两万块,这下也只能将就了。”
贺冬青刚吃了一片橘子,使劲咽了下去:“你哥哪来的钱?你们自己还欠着债呢?难道你们把车卖了?”
“车没卖。我们把我那店盘出去了,反正也赚不到什么钱,半死不活的,我干着也没什么劲,早就想卖了。你还在里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而且敲定买家了。我以后干脆和我哥一起跑车得了。我哥只是再在亲戚借了点,现在也没背多少债。”侯勇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一个罐子里取出了一些白沙糖,舀在了贺冬青的水杯里。
“这怎么行?还高利贷那是没办法。我妈那八千块钱绝不能让你们出。我让我妈还给你们!”贺冬青站了起来。侯勇把他按回到床:“你少来了,你妈辛辛苦苦赚八千块钱不容易。我和我哥跑勤一点也就是几个月的事。这次你损失二十万,这点钱你不让我们出,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啊。”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那个店我还不知道。最多能有三万块转给人家就不错了。你和你哥手的八千块也全投进去了。高利贷加我妈的钱超过五万,这就是说你们最少又背了两万多的债,这绝对不行。我妈再难也没你们难。”
“好了,不要争了。你这么有本事,我相信将来你一定能再发财,发大财。这就算我们兄弟预先的投资好了,将来可是要收利息的,这总行了!”
“可是……”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老孙夫妇。
“孙所,吴姐。你们来了。那你们陪冬瓜聊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侯勇急急忙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