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万尼乌斯对罗马军人的评价那样,“其愚可叹,其勇可嘉”,尽管处于劣势,尽管已经被罗马人从两翼展开了包抄,还是有很多罗马士兵选择了围着营标死战到底。
到最后,四个军团两万四千名罗马军团战士,加上几千名辅助骑兵,总共近三万人的兵力,逃掉的只有不足一千人,还多是两翼的骑兵。
而被rì耳曼人活捉的则更少,只有一百来人。
万尼乌斯这边,两个步兵野战军团的死伤均超过了两成,尽管到了最后rì耳曼人已经选择用标枪箭矢而不是近身肉搏来结束战斗,尽管有着及时的战地抢救手段可以将那些本该丧命的战士抢救回来,战斗减员仍旧高达一成。而骑兵野战军团最主要的损失是战马,已经通过从罗马人那的缴获补了回来,但剩下的骑兵也只剩了八千多人。
相比之下,损失最小的反倒是塞姆诺内斯奴隶兵——靠着重盾的保护,他们杀死了不少的罗马人,自身的死伤却只有两百来人。
一边安排人救治伤员,一边安排人打扫战场,万尼乌斯顺便将塞姆诺内斯士兵的功绩也清点了一遍——几乎所有的奴隶都立下了足够的战功,可以晋升为zì yóu人,而zì yóu人们则离成为公民还差了一点。
于是,万尼乌斯宣布奴隶们晋升为zì yóu人的同时,也对原本的zì yóu人予以了军职的委派——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安顿好这一切后。万尼乌斯再次见到了拉比努斯,以及和他一齐被俘的罗马骑士和士兵们。
这位神采飞扬的罗马将军此时已经是满身血污,神情颓丧,只是在看到万尼乌斯的时候却又立即露出凌厉的、充满仇恨的眼神。
看到这位罗马将军。万尼乌斯便幽幽的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看看,看看,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唾!”听到万尼乌斯的话,拉比努斯重重的朝万尼乌斯唾了一口:“只管把你的手段都用出来吧!我不会怕你的!”
万尼乌斯摇了摇头:“如果换了是我,在因为愚蠢的自傲而擅自对友军开启战端并害死了数万战士之后,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心安理得。”
“你别得意得太早!”提到被消灭的近三万战士,拉比努斯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狰狞。“统帅会为我们复仇的!你们必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万尼乌斯摊开双手:“我相信凯撒是个通情达理明辨是非的人,他会判断这次争端到底该怪谁的。”
“哼!”听到这话,拉比努斯重重的哼了一声,“纵然你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你的所作所为。”
“是啊。”听着,万尼乌斯点了点头,“而且,我也从来不曾试图为我的行为辩护。”
停顿了一下之后,万尼乌斯才接着说:“拉比努斯。说实话,我认为你辜负了凯撒对你的信任。”
“这用不着你来评判!”
听到这样无力的反驳,万尼乌斯笑了起来:“我相信,所有罗马人都会有评判的。”
“我唯一辜负凯撒的地方就是没有在战场上杀了你!”尽管知道这是rì耳曼人故作姿态羞辱自己。看到万尼乌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拉比努斯还是忍不住咆哮起来。
“事实上。那才是凯撒唯一对你没有期望的地方。”万尼乌斯叹了口气,一脸诚恳的看着拉比努斯。“傲慢而愚蠢的拉比努斯啊,只要你稍用脑子,就不难看出,我是凯撒的友人而非敌人。”
“我率军保护罗马人安然从殖民地和军营撤出,免遭比尔及人的戮害;我压下军中战士复仇的呼声,不使他们因为一次征粮的冲突而与罗马为敌;甚至,在向你解释此次冲突的信笺中,我并非以rì耳曼王国国王的身份,而是以凯撒之友的身份。”
“但即便如此,你仍然不顾一切的集合全部的军队前来攻打我?”
停顿了一下之后,万尼乌斯指了指拉比努斯的身后:“你的战士们的xìng命和流血已经证明,若是我存心与罗马人为敌,凭我的军队要消灭他们是不必花大力气的——可在你愚蠢的将你的军队鼓动起来使他们踏上死亡之路前,我可曾用我的军队去攻打你杀害你?整个比尔及地区都因为你们的暴行而对你们恨入骨髓,我可曾和那些比尔及人联手对抗你们?”
这一连串的话所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当拉比努斯极度愤怒时,自然不可能从这个角度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