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在车里等了足足十分钟。
方青青还没从厕所回来。
附近是一片建筑用地，只有一座刚开业的商城里有厕所。
方唐摸着铅笔，猩红的蛛丝颤动。
“小方唐，怎么了？”
“我需要对面商城的监控数据！”
眼前立刻出现了淡黄色的瓷砖地板。
摄像头传来的影像是实时的，但角度有限。
“风莉丝大姐，我需要看到更多，最好能听到声音。”
“哎哟，我的小家伙，你要求挺高的啊。”
“能不能做到嘛？”
方唐声音很温柔。
“可以……”新天地商城还没装修好，仓促开业后，到处都需要修修补补的，这里也几乎没人。
方青青站在厕所旁，四名专家摆弄着手里的追踪仪器，在旁低着头很惭愧。
“都把手机关机！”
方青青拿出手机晃了晃：“然后口头给我报告，你们太无能了，我可是花了两百万雇的你们！”
隔着两层楼板外，焊工孙师傅正在用电钻打眼，准备安装天花板的吊灯挂件。
孙师傅已经习惯了电钻的噪音，擦了一把汗，半个身子都钻入了天花板的通风口里。
他没发觉的是，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前置摄像头打开了。
然后手机上跳出红色的三角叹号，振动模式开启。
诡异的震动节奏中，手机挂线擦过了灼热的电钻头。
挂线断开，手机震动着向前，沿着通风口运动。
一直震动着来到了厕所上方的天花板间。
一根猩红蛛丝在最边缘的距离连到了手机上。
手机停止震动，自动打开了录音模式和后置摄像头。
还未装修好的天花板缝隙下，方青青正在听着追踪小组的报告。
“从信号传递的频率来看，方总您说的那枚芯片应该被安置于某种电器元件里。”
“嗯……”方青青脸色好看多了：“继续说。”
“在监控中，我们找到了一段磁动电流干扰声，所以可以推断，那个安装芯片的电器元件，是类似于充电器的东西。”
方青青为的就是确定这个，当即低声道：“可以了，你们继续回车里追踪，但要与我保持距离。”
看着四名追踪专家远去，方青青才轻轻走进了厕所。
方唐在车里闭目。
耳边的声音分为三层，嘈杂的电钻声引起的天花板震动，厕所的水流声，以及方青青跟四个人的对话声。
“大姐，你用的是传统的入侵手法，为什么不用你的蛛丝？”
“呵呵，小方唐，你要是不在乎方青青的身体，我当然可以用蛛丝刺穿她的大脑，进入她的大脑记忆区。”
方唐急忙道：“好，这样窃听就好。”
耳边，又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眼前，是模糊的景象。
景象逐渐清晰，但很怪异，也很羞人。
好像是手机后置摄像头通过裂缝偷窥到的景象一样。
垂直角度下，方青青刚用卫生纸擦干净了马桶边缘，正伸手到大衣里，褪下裙子……“停！不要继续监视了！”
方唐手指弹动猩红蛛丝。
但直接投放到视网膜上的景象还在继续。
耳边甚至传来了不同于流水的某种液体滚动声。
“风莉丝大姐……”“哎哟，抱歉，我的蛛丝操控距离出现了问题，马上关闭。”
“你是故意的吧？
只为了好玩么？”
“小方唐，说实话呢，姐姐只是想看你尴尬害羞的样子，当然，我会把弟弟你偷窥方青青入厕的情况全部存入蛛网里，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把这段记忆送给方青青……”“大姐姐你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我啊。”
跟风莉丝枯燥的对话着，方唐拿出了苹果充电器。
猩红蛛丝探入充电器内，小巧的追踪芯片被搅碎。
他把玩着白色的充电头，方青青已经出现在了车前。
上来后她歉意一笑：“等急了吧，马上就到我住的酒店了。”
“方总你不回公司么？”
“我的公司就在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