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神鬼莫测的表情总算结束了,估计跟各路神仙鬼怪交涉了很久,这才告诉我,还是县城里老酒坊的酒实在,对喉咙的刺激也不大,而且比市集上的酒要醇一些,不过量太少,是不是再买些尝尝,大概十多斤上下就差不多了,保准能尝出个花来。
靠,想的美,又不是拿来喝的,管它醇不醇,算了,挑便宜的,反正回家还是要提纯的,也不在乎多蒸一次。
三十坛白酒,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院子旁边的角落里,这院子也该扩建了,东边是蜂窝煤,西面是酒坛子,都快没地方乘凉休息了。
“黎叔,找个顺风的地方搭个棚子,专门做蜂窝煤,这几日天干,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煤灰。”
这蜂窝煤得弄出去,家里还没有建作坊的财力,只有先打个棚子,只要不漏雨就行,暂时的,日后还是要逐步修建作坊,这都是长远的事儿,先凑合着用就成。
至于这蒸酒,先在院子角落里搭个棚子吧,蒸酒干净,而且这白兰露的配方也是要保密的。白兰露,玉儿给取的名字,我给否定了,这不是把配方都泄露了嘛,白了玉儿一眼,这婆娘脑子怎么短路了。
“蚊不叮”这名字老早就在我脑子里盘旋了,直白,就算是文盲都懂的,就这么定了,玉儿嫌弃这名字太土,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于是我乾纲独断,大手一挥,颇有些气势的在纸上写下了这三个字。
“郎君,你写的什么?”
一拍脑门,忘了,咱们在唐朝还真是个文盲,急忙一把揉了。
“婆娘啊,为夫怎么写不出字了!!!!”
“啊!!!”
吃惊,担心,恐惧,玉儿做出了各种非常恶心的表情,我在玉儿眼前晃了晃手,傻啦!
“郎君这可如何是好,明年开春便是乡试,可这字都还……”
“没啥,没啥,看你成什么样了,慌什么!”我打断了玉儿的说话,说实话,对科举还真的没看上眼,对当官又很是抗拒,还真不如小家小院的过日子,忧国忧民的人多了去了,还轮不到咱们出手,好歹祖上还是爵爷,都贬到这里来了,还指望能从官场上捞到什么好处,都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累不累啊,再说了,京里几个国公不是嘱咐过,有机会还是会想办法恢复宁家的爵位,到时候不是什么都有了,还科举个屁啊。
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给玉儿讲了,也不管玉儿是否明白,反正意思很清楚,我就不是当官的料,而且官场黑暗,不是一般人混的,小心把小命都葬送在哪里了。
一说到有性命之危,玉儿也不再坚持了,只是不停给死去的老汉告罪,说找个吉日,还是要给祖先人解释一番,特别是俺老汉,临死都想我出人头地,参加科举,争取恢复宁家的爵位。
宁家祖先(唐朝之前的)在上,不孝后代上香,祈求原谅宁文(贞观年间的),不参加科举,不思进取,总之所有的罪过都是我,再上香,俺老汉,对不住了,我失忆了,连字都不会写了,你就当没了我这个儿子吧,愧对列祖列宗了。
很奇怪的场合,黎叔一脸的激动,不是激动,是悲痛,我倒是很纳闷,心里弄不明白,到底我算什么,是祖先人还是最最后代的一个,是否后世的我就是这宁家的子孙后代,还是我现在就是后世宁家的祖先?这问题太复杂了,超越了已有的知识和科技,超越了光速,难道我是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