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从大内出来,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儿,这是个天大的机会,不光有机会将触角深入靺鞨,同时也是让宁文有机会将后世的一些想法代入大唐,靺鞨虽说看似一盘散沙,可一旦触及整个靺鞨部族生死存亡的时候,这个部族就会非常的团结,肯定会一致对外,所以,宁文不敢着急,这两年能够帮助拓古斯罗部族在草原上站稳脚跟就算是成功,当然培植一个听命于大唐的势力也是不容易的,邪谷图鲁作为拓古斯罗第一勇士,手底下也有一帮死士,宁文看上了他口中的哪位遗腹子,于是宁文便岔开话题,故作高深的言道:
“不知如今拓古斯罗部族首领是谁?”
邪谷图鲁想也没想,张口便道:
“拓古斯罗部族永世拥戴仄哒图鲁的后人,邪谷图鲁愿用性命来捍卫仄哒图鲁后人,拓古斯罗的首领,受草原之神眷顾的,腾泽图鲁。”
邪谷图鲁也不管身后的突勒脱,瓦达阬,只想从宁文这里得到一个肯定,至于拓古斯罗部族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位勇士也顾不上了,总之无论如何也要先将领地收回,至于其他的事儿,以后在想办法。
“宁某担心,一旦燃起战火,恐危及腾泽图鲁首领,不如请首领到长安修养,待收复了领地再回去也不迟,不知邪谷图鲁可觉妥当?”
三国时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宁文挟小首领以令拓古斯罗部族,宁文唯一的担心就是这位勇士,一旦他点头,这事儿就成了一大半了。
果然,邪谷图鲁稍稍想了想,便点头道:
“宁县子言之有理,倒是邪谷图鲁鲁莽了,不过尚有一事邪谷图鲁想问问县子,不知县子如何帮助拓古斯罗收复领地,炮营可否借来用用,或者由县子派人指挥,如今拓古部族能上阵杀敌的勇士所剩无几,只怕光靠咱们自己,定然是撼不动陀嗒图的。”
说完这句话,他这才回头给早已不耐烦的两位首领翻译,说完后,两个首领的脸色有些阴晴不明,似乎觉得邪谷图鲁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本来就是拓古斯罗部族自己的事儿,两人感觉这位邪谷图鲁有些不好控制,于是突勒脱站起来,对邪谷图鲁说了几句,身旁的瓦达阬也附和了几声,一时间邪谷图鲁有些犹豫,看了宁文几眼,歉意的跟突勒脱,瓦达阬说了几句便抱拳对宁文说道:
“实不相瞒,刚才两位部族首领提醒邪谷图鲁,莫非宁县子想将首领作为人质?如若真是这样,邪谷图鲁定不会答应!”
宁文听出来的,邪谷图鲁明显的底气不足,宁文微微一笑言道:
“呵呵,邪谷勇士多心了,宁某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为拓古斯罗部族考虑的,首领年幼,经不起折腾,说句不好听的,你部族是生是死与大唐何干?”
宁文停下,看着邪谷图鲁的反应,这厮只是不语,感觉就是把这事儿给赖在宁文身上了。
宁文叹了口气,又道:
“唉,陛下仁厚,不愿见到靺鞨内乱,又听闻拓古斯罗首领年幼,这才颁下诏书,命宁某想办法帮助拓古斯罗部族收复领地,大唐有一句话,不知邪谷听说过没有,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句不客气的话,邪谷勇士此刻便是这般小人之心!”
宁文说完,便坐到一边,不再理会他们,只是时不时瞟一眼,看看三人的表情,心里盘算着下面该怎么办,突勒脱跟瓦达阬老奸巨猾,邪谷虽说心眼实在,但很容易被两人给说动,宁文打算先离间三人的关系,反正要把年幼的腾泽图鲁给留在长安。
邪谷跟两人嘀咕了几句,显得更是犹豫不决,突勒脱狠狠的说了一句,估计是在喝骂邪谷,邪谷也是心有不满,虽说不愿跟突勒脱翻脸,但明显是发怒了。
“呵呵,邪谷勇士,宁某还有一句话,只怕邪谷身旁之人才是居心叵测啊,邪谷图鲁,好好想想吧!你部族有什么能让大唐看上眼的?大唐万里疆域,国富民强,呵呵,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