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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19 去留肝胆两昆仑(1 / 2)

 “历忧患而不穷,处生死而不乱”这是船山先生超脱生死的最高定论,没想到此话,珞琪就不由百感交集。

事情还是在云纵回龙城奔丧后。

珞琪的住所同浏阳会馆临近,不时去会馆帮忙,尤其是照顾会馆后强学学堂的孩子们。

几日来见了浏阳会馆来来往往面色紧张的人们,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不过大家都在瞒她。

谭三哥不说,她也不便多问。

阴历七月中的几天,正是变法如火如荼的日子,浏阳会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逢到谭三哥不在军机处行走当差的日子,他就会来到浏阳会馆。

而珞琪就会静静地为他倒上一碗玉泉山的泉水泡制的香片。北方的水硬,若品江南的绿茶多半出不来本应有的醇味,这香片最是适合北方饮。那茉莉花的清幽深远的气息扑鼻,压住了水中那股浓厚的地气,还能衬托出茶叶淡淡黄绿色,热气中止不住的清醇。

紫藤架下,谭三哥就捧着那他从浏阳千里迢迢带回的蓝花瓷盖碗,轻轻地用碗盖匀开浮在碗面的茶梗,清啜一口,然后告诉珞琪这水是哪天来的,这茶又是产于何时何地。

珞琪总是惊叹谭三哥对茶道的谙熟,三哥会笑了对她说,酒是水中的侠士,恣意任侠,品之热血沸腾,豪情万丈;茶是水中的隐者高士,品之余味无穷香远飘逸。

“那三哥是更爱茶还是更爱酒?”珞琪慧黠的问,三哥一盖盖碗。挑眼看她一笑摇头道:“你三哥不是什么君子,自然心猿意马,鱼与熊掌皆愿得之!”

一句戏言,珞琪也不觉淡笑。

此话她曾听三哥酒醉是感慨过一次,不过那话令她心跳脸红。

三哥那夜舞剑。剑花如游龙绽放在夜色中。只一收势敛神,珞琪送去巾帕。三哥揩汗时说了句:“美人如玉,剑气如虹。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珞琪起先微怔,想三哥如何将剑与女人联系到一起。又听三哥怅然说:“李闰最怕我舞剑,说宝剑随寒,但越是利器越会伤到自身,毋宁我不要玩这劳什子。李闰讲。抚琴伤神,吹箫伤胃,多半也不好沉迷于其中。只是琪妹你总反其道行之,所思所想多是像个男儿,哪里有女子地细腻谨慎。”

珞琪暗叹,三哥此刻想到了嫂子,心里一酸,也不知道云纵此刻如何,想他该是到了龙城家中。也不知道是否还记挂她。按说,也该发个电报来报平安。笑应道:“话虽如此,但要看三哥如何取舍?”

谭嗣同看了她哈哈大笑道:“那自然是熊掌与鱼得兼最妙。”

但珞琪总是想,或许是她多虑,或许是她对三哥近来为了变法的执着和义无反顾有着某种的崇拜,将这番话想歪了她不想多想,也不想打破这本有的平静,甚至不敢多想。

夜深人静时,她偶尔能听到三哥抚琴,那尾琴据说还是三哥在老家时,家中庭院内一棵数百年古木遭雷击劈死,三哥取了一段制成此琴,总不舍得离身。

珞琪在京城的宅子离浏阳会馆很近,近来又奔波于给贫民妇女讲习文化,多是带了雨娆和它妈妈留在会馆,家里地心月、碧痕等人被送去乡下地宅院养胎。对外,众人只听说是为心月寻了处风水好的宅地养胎,实际珞琪已经在为碧痕计算时日,只等到了挂胎地日子,就散出碧痕怀胎的喜讯。

而碧痕每看她时都战战兢兢,乞怜地目光求她允许无辜的孩子降生。

这样,在日子一天天过去,谭嗣同也经常不回浏阳会馆,即使回来也是行色匆匆。

会馆的人都盛传谭嗣同在朝廷如何大刀阔斧推行新政,如何大有作为,如何为皇上器重。

以往的军机大臣,无不是老态龙钟的长者,如今地几位军机章京都十分年轻,年轻得祖孙同朝的感觉。

慈禧太后同意光绪帝进行朝政的改革是在戊戌年六月十一日,光绪帝帝颁布《定国是诏》,决心变更体制史称百日维新。光绪帝帝召见康有为作为智囊,谭嗣同、杨锐、林旭、刘光第等人协助新政。

裁汰冗员、废八股、开学堂、练新军、满汉平等,新法涵盖教育、军事等多方面。康有为向光绪帝帝赠送康有为自己的著作日本变政考和俄罗斯大彼得变政记,还有李提摩太的的译本和其他有关各国改革的。正在变法的时候想要推荐使把型号特别地当作明治维新的改革前进了。

新法一开始便遭到原来各大臣地抵制。以鹿荣为首地北洋派更是保守派的头目。

珞琪知道三哥处境之难,决心之大,但也看到前面即将来地暴雨狂风。

到了桂花结蕾的时候,原大帅被光绪帝在颐和园召见,升任他为侍郎候补。不久,鹿荣中堂以英俄开战,催原大帅急回天津。

就在此时,珞琪收到了丈夫发给原大帅的电报,转告她速速回龙城,父亲病逝。

珞琪大惊失色,泪水纵横,她不想京城一别,同公公杨焯廷成为永别。

她十五岁嫁入杨家,起先就是为了躲避这个古板的公公,被胆大的丈夫带了她逃去朝鲜私奔。

回到家中,她一直觉得杨府压抑难过,仿佛杨府上空总是有一片阴云惨淡,而呼风唤雨的就是公公杨焯廷,和那张沉着的脸。

公公起先要驱逐她出杨家,嫌弃她这个孤女家门没了靠山,又嫌弃她思想洋派。举止不合礼法,丢尽杨家的脸面,后来因为珍妃小主儿得宠,才勉强留下她。随即就以无后为名,要为丈夫纳妾。惹得小夫妻失和。不但对待她这个媳妇。就是对待丈夫云纵这个长子都是恶狠狠没有好脸色,更不要说带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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