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点点头,记了下来。
马云偷偷瞄了一眼,这个蓝皮册应该是犯人登记录,不知为什么,居然没有用几页,看来这个牢房的生意不景气啊。
这几个捕快把马云二人押进去后,就对那个牢头微一点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马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牢头,这个家伙看来是超级变态了,不然那几个捕快也不会想老鼠见了猫似的。
在牢房里,随便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马云和赵通就坐了下来,马云问那个牢头道:“哎,这个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那个牢头连头都不抬,直接说道:“该吃饭的时候,自然会吃饭的。”
废话!马云扭头看了眼赵通,心里蛮惭愧的说道:“赵兄,今天若非是我,也不会连累你遭着牢狱之灾的。”
赵通苦笑了一下说道:“怨就怨昏无道,王法不彰,宵小之辈窜居高位着还叹了一口气。
看他始终还没有从中午的打击中清醒过来,马云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料,只听那牢头冷笑一声道:“年轻人,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赵通愣了一下,气愤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们有没有犯法,凭什么抓我们!”
那牢头直接回道:“黄巾是如何反的?现下契丹已到戚城了,若汴京再出什么差错,大势去矣,冯道居然能想出来禁止串联的招数,倒也有点真材实料。这条禁令虽有点不近人情,不过确是眼下维稳最好的办法了。”
马云不服气的说道:“那干嘛不直接告诉大家契丹人已经被击溃,这样不更简单吗?”
那牢头放下,看了我一眼道:“小孩,如果说契丹人被击溃,一来宵禁恐怕就执行不下去了,二来那么多的难民涌向汴京四周,难道你还能把他们重新赶出去吗?”
什么?你居然说我是小孩,马云不禁看了一下自己,哎,没有小弟就是被人小看啊。一路,碰到那么多人,包括柴荣,都还不是对我客客气气的,为啥?手下一群小弟护着,本人也颇有大家之势,所以把我当成人看。现在呢?穿着这身乞丐服,肚饿的咕咕叫,连带着人也矮了一辈。
马云不服的反口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当个宰相来救民于水火之中啊。空口白话,说着么多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以为吹牛不税,你就可以随便吹牛吗?”
那牢头冷冷一笑道:“看你像读过几年的人,难道就没有听过“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侍”吗?就算要出仕,也要分清形势,量力而行才是。除非你的脸皮够厚,不然贸贸然的出仕,只会徒增屈辱。说是为民为国,说不定只是为了自己。”
赵通的脸已经变成绛红色了,他脱口而出道:“良臣择主而侍,如果没有良主呢?你又准备怎么办?”
牢头哈哈大笑道:“乱世出英雄,有没有良主不是靠嘴巴,而是靠眼光。你们既然如此忧国忧民,没什么不去为国效力,反而街鬼画符呀?”
这句话轻松的让赵通进一步变成猪肝脸,气呼呼的坐在地再也不出声了。
论起清谈工夫了,马云可不怕这古代任何一个人,他走到牢门边,说道:“好一个“分清形势,量力而行”。”
马云下左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牢头,挑衅的说道:“这身行头,对阁下而言,果然是量力而行啊。哈哈哈哈”
牢头“啪”的一下,把往桌猛地一拍,说道:“孺不可教也。”
马云连忙接口道:“对,叫我“孺”,你确实还不配,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一点确实难得,难得啊难得。”
牢头有点脑充血,脸青筋暴跳,指了指马云,突然“哼”了一声说道:“图争口舌之利,真小人也。”
马云拉开骂街的架势,面带笑容继续说道:“赵兄,有些人说的真是比唱的都好听,自己懦弱无为也就算了,还要拼命给自己带高帽,我真为他爹娘感到羞愧……”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马云换着说法,不断的侮辱、诽谤、污蔑这个牢头,他说的正过瘾的时候,突然见这个牢头,身体往前一倾。马云以为他要过来修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坐牢,当时就住了嘴。哪知道这个牢头,大叫了一声:“我王朴,我王朴……”就此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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