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帘间明月独窥人,攲枕钗横云鬓乱。三更庭院悄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赵季札摇头晃脑的读着孟昶的新作《玉楼春》。这阙词写的不是别人,就是孟昶的爱妃花蕊夫人。
“陛下,用词绝妙,可谓当今第一词人!”赵季札拍马屁道。他看了一眼孟昶身边花容月貌的花蕊夫人,又连忙称赞道:“当然了,若无娘娘天姿国色,陛下纵使中文墨滔滔,一时之间也难以起手了。”
“哈哈哈,你个赵季札,今天不见这马屁功夫却是见长了啊!”孟昶哈哈大笑,不过他看似点出了赵季札溜须拍马,可看他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意,相反对这几句拍马的话,十分的受用!
“陛下,赵大人突然登门而来,想必是有些急事吧。”花蕊夫人在孟昶的身边,轻声说道。这女人在历史上向来被视为孟昶的“红颜祸水”,可是,比较而言,花蕊夫人要比那两个奢侈无度的大小周后要强的多了。至少,她偶尔还会规劝孟昶两句。只不过,孟昶自视甚高,除了“相父”赵季良的话,谁说都没有用。那他的“相父”,也早就过世了。
孟昶扭头一笑,道:“他又能有什么事情啊。无非就是那个大臣又和伪周有私通罢了。”
赵季札自从楚国回转之后,就向孟昶报告了成都的一些怪异事件,然后在孟昶的授权下,开始在成都官场上轰轰烈烈的开展了一场识别忠心的大运动。很多高管都以一个“可疑”的名目,当啷入狱,搞得蜀国官场人人自危。而孟昶却自得其乐,他非常乐意看到赵季札帮他整倒那些个偶尔回来自己身边聒噪几句的老臣。
“陛下,是楚国皇帝派遣使者来到成都了。”赵季札连忙禀奏道。
“哦,马云又派人来了礼部的人好好招待,他们有什么说法。呵呵,其实不问他们也知道,他马云的人来咱们大蜀,无非就是两件事:北伐和申盟嘛!”孟昶大咧咧的说道。不过,这小子确实也聪明,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楚国的用意。只不过,他看出了楚国的用意,却也不能够做些什么相对的措施。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也知道楚国企图不小,可是,他自己却从来不加提防,感觉他们蜀国和整个中原、江南完全脱离开,他蜀国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
“恩,陛下,此次楚国使者来的十分紧急,他们已经去礼部,然后因为臣曾经出使过楚国,他们径直又找到臣。希望能够尽快的见到陛下!”赵季札低头回话道。
“哦?”孟昶来了点兴趣:“他们这么着急是做什么啊?莫非又有什么大事了吗?呵呵,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马云知道天下大事一样。吧。”孟昶挺不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嫉妒的心理,他怎么看马云都不爽,只有楚军在汴京大败之后,他才开心了一阵子。毕竟,从孟昶的考虑看来,当今天下五个大皇帝,就他孟昶做皇帝的时间最长,经验最丰富,你们这些小弟们怎么说也应该尊重尊重自己这个老大哥吧。可惜,基本上没有人把他当做一盘菜!这能不让孟昶心里来气嘛!
“陛下,楚国皇帝马云听说陛下正在成都城大规模的种植芙蓉花,他特意将江南特有的芙蓉,送来了了十多棵!”赵季札说道,作为孟昶身边的人,他对孟昶的想法很了解,现在明显皇帝陛下有点吃味儿,他才不会明说楚国要大蜀出兵,同时要借道的事情呢!
孟昶眼睛一亮,道:“抬上来。爱妃,要说起芙蓉花来说,咱们蜀中自然是一绝,可是荆南号称芙蓉之乡啊。唐末的谭用之曾经在诗中如此写道:江上阴云锁梦魂,江边深夜舞刘琨。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乡思不堪悲橘柚,旅游谁肯重王孙。渔人相见不相问,长笛一声归岛门。这‘秋风万里芙蓉国’,描述的就是荆南的芙蓉花啊!”
“哦,真的吗?”花蕊夫人嘤口微张,一脸好奇之色。
“娘娘,陛下所言甚是啊。此次,楚国所送的芙蓉花都是精品啊,其中醉芙蓉和鸳鸯芙蓉在江南非常的出名!”赵季札说道。
“哦?什么叫做醉芙蓉,还有着鸳鸯芙蓉啊!”花蕊夫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