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此言过矣!”马文升绷着脸打断。
张永失笑:“小爷回国前令咱家转述这些话,是不想因为既定的事实和诸位做无谓的争辩。是与不是,诸位大人自行判断。”
“海外的利益具体是多少?”刑部尚书闵突然开口。
他是江南官员在朝廷中职位最高的人。江南在太子的打压日益衰落。眼见山西、陕西的商人在太子的扶持下壮大,江南是真急了。
张永摇摇头:“咱家不知道。小爷也不知道。”
宴席中窃窃私语不断。
张永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腾腾腾’酒楼楼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闵大人,请速回刑部。”刑部主事气喘吁吁地找来。
闵心口一滞,立刻询问,“出了何事?”
“南京水师打击海盗时,顺便抓了十几队私自下海的走势商。水师把人绑着仍到了刑部大门口。”主事苦笑着说。
被抓的十几个船队,几乎囊括广东、福建、浙江的巨贾之家。水师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遇到?太子殿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大事。十几家巨贾的力量,刑部肯定挡不住。
梁储用手巾擦擦嘴:“走私是重罪,轻者抄家流放,重者满门抄斩。三法司一同会审吧。”
此刻,梁储一口浓浓的广东话显得非常突兀。广东一地走私风气浓重,海商和海盗真不少。梁公不可能不清楚。
美味当前,大家的食欲突然都没有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员离席,其余的人也先后离去。
“好东西不要浪费。”张永招呼身边的人坐下,有滋有味地吃光面前的佳肴。
太子船队抵达天津港的时候,陈宽已经恭候多时。朱寿一下船,便被快马加鞭送进了皇宫。
“照儿,你来与诸位王叔、姑姑、姑父谈谈。无视海禁走私应该怎么判。”弘治帝被闹得头疼不已,让儿子自己收拾残局。
他刚刚知道,他一向认为乖巧的妹妹们,竟然也会学别人走私。是他给妹妹们找的夫家太穷了吗?身为天潢贵胄,竟然被商人们拿捏住。大明商人的地位是不是被捧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