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回洛阳,我等高举义旗抗击董贼逆党段煨所部,连各公卿家中奴仆、部曲都手持铁锹木棒上阵,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刘瀚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厉声呵斥。
这又是质问的那两百七十多名羽林军都低下头去,他们其实都是在观望,毕竟表面上看来段煨还有一千多士兵,而刘瀚他们却是带着些七拼八凑的杂牌军。他们也不愿意搭上自己性命,这谁知道城守不守得住呢。
“就在今天中午,让你们站在太阳底下等我,都要装病逃避!我知道,今天的太阳是很毒,可是你们是军人!军人就是要对上级的命令绝对服从!我不要听什么理由,我要的只是服从!绝对服从!”刘瀚咆哮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自己刚刚参军的时候,也是被上级这么吼的,可是似乎又是真理,军队的真理。
“可是太史将军……”有人小声嘀咕着,显然是想告状。
“太史将军怎么了?他有让你们装病吗?他是给真正挺受不住,身体状况很差的人行了方便,但是他有没有让你们装病?你们这是欺骗上级,开除军职难道不应该吗?”刘瀚毫不客气的一句话顶了回去:“你现在可以装病,将来上了战场就可以装死!”
哑口无言的羽林军们讪讪的往外走去,他们也是有自尊的人,同时他们也知道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人家是大将军,一言九鼎,又占着道理,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也有那么三四个不死心的,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驼着背跟刘瀚求情:“大将军明鉴,我们是真的身体不好,不是装病……”
“身体不好就回家去养病吧,身体不好还当什么兵!”刘瀚大手一挥,毫不留情:“我们羽林军是大汉最精锐的军队,我们羽林郎每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汉子!”
于是乎,广场中就只剩下了那二十多名羽林军,刘瀚让他们重新站成一个方队,刚好是二十四人。
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都很刚毅,刚刚刘瀚的表现让他们的眼中更燃起了火焰,他们是百炼的战士,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他们的。而刘瀚至少在第一印象上,已经给他们很大的期待。
刘瀚也凝视着这二十四名羽林军,其实他早已对这三百名羽林军有了个大致的了解。那解散的两百七十六名羽林军都是选自六郡、三辅地区的良民,或者是从军死士之子孙靠着祖上功勋来混饭的,剩下的这二十四名羽林军却是实打实从军队中选拔出来的。
这二十四名羽林军都是在战场上立了战功,然后挑选到羽林军中,各个都是见过血的,有沙场经验的老兵。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再大就不适合了,又挑选的相貌周正的,体魄魁梧的。
只是他们在董卓进京时向光禄勋请战,光禄勋不敢战,他们便在羽林军中掀动军心要抵抗董贼以报皇恩。光禄勋识时务者为俊杰,顺从董卓把这二十四个羽林军收押到了天牢。
一直到刘瀚拿下洛阳,才算是把他们放了出来。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已经被折磨得又黑又瘦,身上旧伤新疤累累,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仍然保持了军人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