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大嘴一合,狂风登时一窒,消弭而去。
杜浚看也不看那寒光来处,心中端是不愿临近比丘,脚下一踏,入虚无,居然发出轰然一声,宛如踏在了实地之上!
他身躯一恍,倏忽间、已然在万丈之外,其神色疯狂,正待再次踏出一步,忽闻身后比丘呼啸一声,旋即恶臭扑来,不用看,杜浚也知必然是比丘袭来!
比丘之臭,竟可渗入道心,轰然弥漫千万丈,在这臭味之中,杜浚眼前光芒一闪,看去,却是那祭台轰然一声,其边缘处迸射出一圈佛光,一寸厚!
仅这两眼的功夫,比丘已然临近杜浚百丈,大口一张,无风,向杜浚吞噬而来!
杜浚神色疯狂,此刻他还不能死,若有一线生机,也不能放弃,狂吼一声,但见他神色变的狰狞,周身杀机轰然,元气轰隆宣泄而出,凌空化为一个脚印,一步轰然踏出!
生死之间,杜浚心中阵道小成!
男子的身躯也轰然之间、宛如陨石一般,撕破长空,轰然闪现出现在了祭台边缘一丈,二话不说,再吼一声,逆道而现,化为一爪,抓向那阻挡他的佛光!
祭台中,曲侯二人一见杜浚临近祭台,立刻法宝、神通尽出,轰然袭在宛如墙壁的佛光直上,却见佛光荡漾几下,无恙!
后方,比丘一口咬虚,登时暴怒,万丈身躯、宛如游蛇一般,轰然追向杜浚!
“你能立,我便能破,给我逆!”杜浚狂吼一声,那逆道凝现的十丈手爪轰然砸在了佛光直上,一爪之下,佛光波动,无恙!
这一击却还是不能破除了这佛光,只是细眼看去,却可见在佛光一丈方圆、中掺杂了淡淡的几缕血光,游走!
而此刻,比丘已然临近杜浚百丈,硕大的头颅扬起,宛如长蛇扑食,黑洞般的巨口怒张,旋即头颅轰然落下,咬向杜浚,引的曲侯二人失声惊叫!
危机之下,男子却闭上了双眼,一闭之后、便猛然睁开,口中喝道:“给我逆!”
话语中,杜浚双眸中迸射出两道血光,无声的没入佛光中,旋即佛光不稳,颤抖,旋即一个丈许的门扉洞开在了杜浚的面前!
再不迟疑,杜浚一步进入其中,就在他刚刚进入金光中的时候,身后便传来轰然一声,巨大的震荡将他甩出了百丈,回身看去,却是比丘巨大的头颅砸在了祭台之上,连连嘶吼,却破不了那佛光!
曲侯二人先前轰砸佛光,端是知晓,这金光的禁锢、堪比元婴修士的真元,端是难以破除,此刻一见杜浚居然破入金光中,仅仅一个眼光,便让佛光洞开一丈,端是惊的二人错愕不已!
只是,他们却不知,以杜浚的修为,便是动用心中之道,也不能将破开这佛光,只是杜浚却是逆修,心中那最真的道、是逆道!
逆,此道无形,不如风火雷电一般,可见!
也非那情杀之道,虽不可见,却存在万人心田。
所以,这逆道就端是飘渺非常,难以琢磨!
但是,无形之间,逆道却又包含了天下万道,一切事物只消存在天地之间,便可逆,逆转!
逆,宛如那逆流而上,旁人立、逆便可破,旁人破、逆便可生!
方才,逆道凝现的手爪虽然威力不大,只是其中最大的却是冥冥之中而来的那一个逆,此逆,也是心中的逆!
逆天、逆地、可逆这万物苍生!
可是说,逆道一成,端是跳出五行,不在轮回!
祭台之外,杜浚破开的一丈佛光已然合拢,任凭比丘如何的撞击,也难以破开这祭台,三人不禁舒了口气,却不想就在此刻,忽闻一声惊呼传来!
三人看去,但见在距离比丘数百丈之外的、祭台佛光外,那幽冥首席却是惊恐的被阻挡在外,神通祭出,轰然砸击佛光!
而在他的身后,却还有一个人——自然首席!
此刻,自然首席不似生人,面色痴呆,身躯破损残缺,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小虫在其体内钻来钻去,双眼已然洞空,仅留下两个窟窿,无数的幼虫游荡在其中!
幽冥首席面色骇然若死,回望了一眼自然首席,但闻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再看自然首席的一副惨状,他的一颗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好痛……你来陪我……”自然首席徐徐临近幽冥首席十丈,口不开,便有声音传出!
幽冥首席后背紧贴在佛光直上,嘶声叫道:“不不不,你已经死了,死了!”
自然首席身躯一僵,忽而凶历的嘶声大叫,叫声刺耳,却引的比丘轰然而来!
幽冥首席一见比丘袭来,不禁想到,若是被吞下,恐怕下场宛如自然首席,一怕,道心差点崩溃,他不怕死,却凛于那悲惨的折磨!
“求我,求我!”他望着祭台中的几人呼声道。
曲侯摇摇头,道:“破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