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很快安排好了,在雒阳游玩几个月,该上供的上供了,该联络的也都处理完毕。最后带着女人该回家了,太后在最后时刻还让杨晨毓带着刘莹最后告别。太后很是舍不得,不过闺女总要嫁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奴婢下人都走出去了,杨晨毓以为太后累了,也要告辞,没想到给刘莹白了一眼,没法又座回去,顺手拿了前面的酒缸给自己斟满。太后没有喝酒,只是在前面的瓷碗里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和成的浆糊。
“吴越王,您也是明白人。娶了我家闺女,可不能亏待她。”
“怎么会呢,我会好好待公主的。”杨晨毓有点酒意,舌头打滑。
“现在咱家说说家里话,公主的娘家不是什么望族,还望吴越王不要嫌弃。我这里还有些积蓄,这个就给阿莹你压箱底吧。”说完拿出了一个纯金龙凤如意。
“谢谢母后,”刘莹含着眼泪,一直以来没有认同,现在分别在即也伤感如泉涌。
“那个母后,以后记得千万来吴越住住。我这里随时给您留着房子呢。”杨晨毓的意思是太后今后要是不如意的话,就来吴越和女儿住。
“好,那老身一定去吴越看闺女和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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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毓回程动静大了些,不过黄河已经解封了,两岸都是出头的嫩草和桃花。回程就是等到吴越的船只来雒阳城外吴越会馆码头,准备顺水下去。可春天解封的时候船上不来,干脆就直接沿着河水向下走到海口再说,那样也能节省时间。由于购买了足够多的奴隶,队伍不得不先让人带着走了大部分。自己随行的也剩下万把人多。北方各家大族在吴越王受封后,都来拜访。同时杨晨毓也把自己的需求传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北方的胡人倒霉了。那些本来内附或者来汉庭做生意的胡人忽然之间都成了战俘,然后给押解到吴越几个会馆收购地点。成串的奴隶述说着这些黑暗,但是人们对于受伤的胡人可没什么同情心。只要可以换钱换物,那就和杀猪宰羊一般了。
杨晨毓也不是不知道,为了自己开南方大业只能牺牲这些将来带给汉人巨大灾难的异族。开南方最主要的问题是,很多南下的汉人并不愿再去更加南方的诸岛,大都滞留在吴越边境和山阴一线,使得句章这个吴越临时都有着巨大的危险。按照这次协定,云阳、武进、阳羡一线以东的吴郡地盘都交给吴越王打理。吴越每年需上缴中央物资不低于交给前最高年份,而整个吴郡的官吏由吴越出人管理养活。这个也是皇帝和宦官们的亲戚得到大片南方土地后交换吧。毕竟愿意去南方打理农场的都是家族内不出彩的家伙,但是从家族角度来说,能开枝散叶的也是各家目前应对中国土地日益紧迫的唯一出路。人丁滋生后,各家大族兼并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了。基本上没有多少膏腴之地可以被兼并,而产量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对土地的渴求也是各家一致的愿望。当然住家的还是强势人物,但是免费得到新亚岛的土地总有那些不合群的家伙去打理。而吴郡的土地比较复杂,吴郡本来就有豪族,既然得不到,还不如便宜了吴越王,只是吴越王私下多给的土地可不是吴郡那横竖几百里地能比=比拟的。
奴隶中有人在咳嗽,大约是晚上没有住帐篷的缘故,只是在稻草堆上凑合了一夜,很多体弱的胡人开始生病咳嗽起来。杨晨毓看见有管事和士兵把咳嗽的奴隶拉开人群,把咳嗽的奴隶赶在一群,免得传染。
“你,过来。”杨晨毓对一个押运的士兵说着。
“诺,大王有什么吩咐。”
“你去和管事说,让他烧些大蒜辣椒水,给生病的家伙们灌下去,哦,另外把咱们的毛皮也给那些生病的奴隶,千万别加重了。”
“诺。”士兵领命去和管事说了。杨晨毓只是不想让人死在路途上,这样他损失大了。
“大王,那些胡人不能耕种,要来干嘛?”马艳丽自问自答,“难道就是为了让汉庭消停些么。”
“算吧,至少可以把五胡搞到南疆去,免得祸害中国。还有,我们吴越以农牧立国,牧民是胡人最好的出路,给咱们放牧牛羊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杨晨毓向奴隶挥了下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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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河水下行,由于杨晨毓一行队伍庞大,沿途的山贼或流寇都不敢找麻烦,都避开远远的。不过杨晨毓还是很小心。每晚必设木栅栏、鹿角,还有值夜的士兵和巡夜的训狗兵。
晚上时分,简易木栅栏早早设好,里面是马车围城简单的围墙,在木栅栏和马车之间是通道,不时有值夜的士兵小队走过。奴隶们在饱食和一些莫名的药水作用下,渐渐康复了。当然该睡觉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早早占据稻草最厚的地铺上。帐篷么,奴隶还轮不到,只有士兵和吴越人才有资格用。
半夜时分,巡路的小队士兵也偷懒起来,渐渐的稀疏,有士兵挨不住,钻入马车内。
忽然大地振动,似乎是有一直人数颇为可观的骑兵从远处过来冲阵。一般而言骑兵冲阵的话,前面必然是牛和弱马,以求一次冲开大营,然后是骑兵鱼贯而入。这个打法白天是不行的,只要半夜时分很是奏效呢。不过这里不是草原,汉军是不会用这么高的成本来冲阵的。只有匈奴等草原民族会喜欢半夜袭击汉军临时居住地,一般冲阵的话,他们手里不乏那些需要淘汰的牲畜。而这里是河南之地,离匈奴远着呢,怎么也有这么打法的。
好在吴越将士们睡觉都没脱下软甲,很快就披挂好了,夹弓持弩准备迎敌。
“报,大王,前哨值夜858小队赵虎报告,前方并非敌骑,而是鹿群。”一个颇为威武的家伙站在下手。
“再探,立报。”杨晨毓不废话。
一夜无眠,快天明时分那个少尉来回探查十来次了,终于确定是鹿群,而非敌袭。
“赵少尉,可还有力气。”杨晨毓看着这个雄壮的家伙。
“但有所命,安辞之?”
“壮士也,领尔小队,围擒野麋,勿伤之。”
“诺。”赵虎远遁寻鹿踪。
“大王,既然要驱赶野麋,安能无吴越卫士?”有个叫赵龙的家伙也出列。
“也好,尔去接应。得麋之后,顺河而下,我们今天不走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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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日光只能照亮云彩,而大地被云彩的金黄反射得昏沉沉。杨晨毓自在辕门等着俩壮士回来,按说两百人小队足够驱赶这群野麋了。远处滚起了烟尘,大地传来隆隆之声。有一红甲士兵先行来报,“报,大王,赵少尉和赵少尉已擒住野麋,正驱赶而来。”士兵一激动把俩赵少尉给混在一起说了,自己也没觉。
“快,给水。”人家忙了一天,肯定口干舌燥了。下人把早准备好的凉开的温水给端了上来。士兵结果,只说了谢字,就一口而尽。
“赵壮士下无弱兵啊。”杨晨毓感概下这些陇右招募来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