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有看见数十艘船队从江夏过来,看样子是运送两王给养和钱粮的。”
“将军,要不咱们抢他们的船队吧。”
“别瞎说,吴越船队抢不到,你大队过去,他们往江心走,你拿什么去抢?”
“晚上他们总要睡觉吧,趁歇息时动手。”
“没有用,吴越船队在江边休息,但是离着岸边还有上来丈呢,怎么过去,小船靠近太难了,很容易被现的。”
“算了,你们都别瞎说了,就等钱来。吴越不是好惹的,给咱们赚上点小钱也不容易。”
“诺。”地上跪下十来贼寇。好多营帐都有这般情景,大家都默默等着吴越船队。
“今夜全军集合,包括各郡兵和各家私卫!”小猪虞彘着最重要指令,城内各个门都换成吴越军的人,其它各大家族也不得不献出自己私兵。
寄奴看着黑夜中北斗“无偏无党,王道汤汤。”
“诺,”跪下甲士一片。
梦中的贼寇被火烧声淹没,四周具是吴越军喊杀声,当然还是留了一面,东北面没有合围,贼寇们顾不得吴越军为什么出尔反尔,顺着大火的口子外逃。口子附近也有吴越军弓手在不断覆盖射击,射中被箭如猬。有被烧焦者在呼号不止。吴越军上前不管死活一律用长矛刺上一遍,后队的大兵们又重复这一过程,有装死者不断被真刺死,也有忍不住叫喊的,立马被割。吴越军刺尸体,按照条例是要刺脖子的,大凡这有动脉气管,被刺头的人很难存活,也就保证战场上不留敌军隐患。
寄奴在十里之外看着大火冲天,骑马上,手里夹着头盔,里面是烧烤的当季板栗,要开,他嫌麻烦直接要开吃,然后和着板栗肉的壳被吐掉,周围已近积攒起一大片吃不干净的板栗壳。四下树林里襄阳郡兵们都大气不出,在吴越军看顾着,他们丝毫没有受影响。只是有人腿在抖,有人闭着眼默念神佛。
忽然寄奴把头盔翻转,地上散落一大片板栗,烤板栗的香味四溢起来,士卒们还都饿着肚子呢。看着会吴王把头盔慢慢戴上,很细心在打结,然后用手摇摇,保证没有松垮。大家知道最后时刻到来,屏住呼吸不再言语。树林里静得只剩马匹打响声。“杀敌者赏,退却者斩,不听号令者裂,不服军令者绞。”寄奴没有一点激情说着话,就如同面对一片荒野。
“诺。”在将领的带领下,士兵们还是很配合高喊诺言。
寄奴看着东方渐渐转白,知道该自己出战了,行走一夜的贼寇必定很累,要不被追击的杀死,要不就是被他们伏击的杀死,说是伏击,只是埋伏于归路而已,没有突然打击的计划和打算,也不需要这般做。“将士们,所有贼寇一律斩,不留俘虏。”
“诺,诺,诺。”很快大军列阵堵住了贼寇退却的方向等着贼寇过来。最后排队的是骑兵,以防有人绕过或冲过来。周围十里的桥都被拆了,贼军只有这一条道可以退,何况四周还有近两千吴越散队以击杀逃入田野的贼寇。
“将军,好像有马粪味。”
“嗯,我也闻到了。”
吴越伏击的大军慢慢喊着号子从道路四边出现,犀利的长矛,全部涂黑的脸庞,剩余的贼寇知道生死最后关头到了,吴越军这次很奇怪没有接受投降。
“有钱免死。”寄奴希望榨干最后一滴油,希望借此让那些转移钱财的贼寇们说出山寨的钱粮在哪。
果然有怕死的飞奔到吴越军这边,把自家家里老底透露过去。
寄奴看着没有人过来,点头向令旗官示意。令旗官明白,挥旗高喊,“杀。”
一边倒的战况,没想到最后的贼寇还是很顽强,仗着武器也不错,和襄阳郡兵拼杀起来。有好几支襄阳兵在军官带领下偷偷撤出战斗,原本寄奴想让襄阳军死拼的打算落空,心中恼怒不已,仗着长矛带着自己的骑队加入斩杀。数万贼寇的尸体横陈,当然也不都是死,还有被捉来的妇人和小孩还都瑟瑟抖,寄奴看着最后的战利品,微微笑了。
“你们,马上去借农具来挖坑,这些尸体要在今天全部埋掉。”说着也就算惩罚那些胆怯的部队,其实那些军官想错了。
农田边七七八八挖出深坑一排排,尸体都被除去一切物什,吴越军是搜刮狂,容不得他们带着俗物到黄泉。
当然剥衣服就轮不到那些胆怯的,都是有战功的在扒尸体,衣服、金银、玉器,不管什么都被他们收入囊中。
夕阳过后寄奴和虞彘会合,虞彘那边用树木把尸体焚烧,烟火和烧焦味还直入城内。寄奴这边都埋好,明年这里会有个好收成,这么肥的地,不知哪家受惠。兄弟俩相视一下,互相点头。
“拿下伍长以上所有军官。”寄奴布命令。
那几支怕死的队伍在一天劳役后也没再有本事对着干了,被全部清除军官,随后士兵被吴越军分掉。
“斩。”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喊冤的很多,甚至周围那些襄阳军官中也有帮着求情的。
“快去。”虞彘挥手让传令兵快下令,很快从战场一路到襄阳城外竖起上百根大木,每根木头吊着一个头颅,被并入吴越军后,那些士兵纷纷暗自高兴,侥幸逃一死,看来吴越军不是那么仁慈的,杀起来是整个军队军官全部被斩杀,很不近人情。
虞彘在襄阳城外勒马,“所有军官到前头来听训。”
很快各军小校以上都被点名上前,看着吴越大王俩儿子一脸杀气,寄奴高喊,“全部绑了。”
他们没敢反抗,吴越刀斧手就在身边,谁也不敢动。就地被绑缚起来。守门的是吴越军留守部队,在瓮城内关押所有军官,有文书开始一个个审问。有识相的开始高呼,愿意效劳,愿意投效之类。但是文书们并不搭话,只是记录。瓮城内有吴越刀斧手和墙上的弓箭手,门也被卡死,谁也别想出去。
至于剩余军队由于没有军官,统统被编入吴越军,开始入城抓人,城中豪门右族为之一空。杨晨毓想解决的,没想到自己俩儿子这么辣手,直接把豪门右族举族都拔除,拿了地契和房契不算,还把各家钱库粮库也搬空。
“哥,赚大了。”
“什么,这总是不好。”虞彘还是心软。
“有啥不好,老爸拿这里没办法,现在你看看,哪家还敢乱来。”
“就是啊,我怕处理不好其它地方不合作。”
“看你弟弟分家分浮财。”
很快各家各户被强制拆分成一个个小家庭,一对夫妻分得土地若干,钱财若干,奴仆若干。强令各小户人家归地农耕,城内大屋归主家所有,但是被割肉的主家们,还有几辆肉呢?吴越分地分房是统一没收土地后再重新分配的,比如你原来的地在城南,他们硬是往别地分去,也互相夹杂着有战功的士卒。本来没有继承权的旁系和庶子们,得了女人和土地后才不管原来姓什么呢,至少现在的地和财产都在自己手里,和原来族长掌控一切大不同。就此荆州豪强士族被吴越军强令自行分家,而且需换地分家,使得各家子孙聚合不到一起,没有形成单姓村庄什么。襄阳世家子弟也从军中被踢出,被安置到交织去。吴越军此时终于彻底掌控襄阳,尽管城内不太平,但是被拔出土地之根后,再大的势力现在也孱弱不堪。一时之间襄阳从豪强世家手里的大城,变成一个中产之家为主的边防城池。这个就是吴越要的结果,襄阳成为大城不符合吴越利益,必须削弱,使之皆为中产才最能保险。当然还有被寄奴和虞彘看不惯的几家比较惨,主家长子都被赶到乡下务农去,城内豪宅院子被改造成书院和图书馆,也有充作官吏馆舍,以方便往来官员。当然最多还是被改造成旅馆和妓院酒楼,吴越严禁**,但是人家开酒楼留宿客人,有野鸡自己和人家谈你也不能干涉什么,也就是明面上的暗妓院,一如后世满街的洗头洗脚,搞得大家都知道。荆州前三位的都被没收光城内一切财产,子孙也就地分地赶往乡下,自然有不服的会卖地北去,但那些家族中旁支庶子大都还是会服从这个安排,至少自己也没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