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水一路小跑,越来越深入洞**中。.
四周一片漆黑,桑水并没有打开探照灯,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带探照灯。
黑,又如何,白,又怎样,和桑水有关系吗?只要没有危及到他的生命,一切的一切,桑水都不会放在心上,而且相对于桑水来说,阴虫一族并不可怕,唯一能令桑水分析不透的,只有母虫负体。
然而,面对这种独特生命体,看得到和看不到,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渐渐的,四周那刺耳的“嗡嗡”声消失了,同时,前方逐渐出现一片微弱的光芒。
淡蓝色似是北极光一般神秘眩美,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天宇间,笑看千百年来飞逝的流光。
当然,对于这种景象,桑水基本上采取无视态度,因为桑水知道,前方,正是阴性大阵的所在,也是母虫的蜕变场所。
自然,还有守护在那里的几百只兵虫,以及,深不可测的道长。
桑水忽然觉得很想笑,按理说,桑水和道长都是人类,面对凶残暴戾的阴虫一族,应该相互扶持,同仇敌忾,可事实上,两人却同样处于敌对关系。
连阴虫都懂得团结互守,人类却在那里斗来斗去,桑水觉得真是太有意思了,其实桑水也明白,之所以桑水和道长处于敌对关系,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阴虫不够强大。
如果阴虫强大到令桑水无计可施,那么桑水并不反对和道长连手挣扎求生,似乎,人类一直如此。
仔细算算,道长可以说是桑水所遇到的第一个“同行”,以前教桑水东西的那个男人和桑水的关系很复杂,亦师亦父亦友。
和那个男人生活的日子里,桑水不记得他有过什么朋友,也很少听他提起过自己的事,他有没有师傅?有没有师兄弟?桑水都不知道,他似乎和桑水一样,对什么事都不太在乎。
唯一的不同,桑水只在乎自己的生命,他却只在乎自己的领域,因此,他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在他眼里,自己的领域要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对此,桑水一直很费解。
如果说桑水对于“同行”这个词还有一定概念的话,那么他对于“斗法”则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了,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桑水懂得非常多,理解得也相当深。
从五行八卦,到阴阳堪舆,桑水脑子里储存的知识,已经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程度,可恰恰就是因为东西实在太多,桑水反而不知道这个“法”要如何去“斗”。
说白了,桑水极度缺乏实践,他对于实战方面的经验值,无限接近于零。
道长则恰恰相反,道长的脑子估计没有桑水那么变态,但他在实战方面,无疑是宗师级的专家。
加入探险协会前,道长便很固执地踏遍世界各地去找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记得师傅说过,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留在阳间只会祸及凡人。
尽管也许它们的本意并不如此,但事实上,它们没那个本事去逆天转命,害人实属身不由己,因此,就需要有人来替天行道。
不用理会它们的苦衷,不用悲天悯人,一个字,杀!
就这样,那时的道长简直极端到了极点,经常端着罗盘穿梭于荒山野岭,往来于都市城镇,为此,道长可没少吃苦头。
比如有一次,他按着罗盘的显示来到一条阴暗的走廊,好家伙,一只气候相当深的厉鬼,没说的,当下掏出家伙就是一场大战,乒乒乓乓打得好不热闹。
结果突然出现无数道光芒,手电筒的光芒,紧接着,厉鬼跑了,道长也在无数“凶狠”的攻击下灰头土脸地狼狈撤退了。
原因很简单,那里是女生宿舍……
也活该那厉鬼时运不济,碰上道长这一根筋的固执家伙,终于在道长第七次义无返顾地坚持行动下,魂飞魄散了。
诸如此类,从厉鬼到僵尸,从树妖到精怪,只要被道长碰上,绝对会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跗骨之蛆”,后来,加入探险协会后,在璇玑的熏陶下,道长着实改变了不少。
不过嘛,有些人,再怎么变,一辈子还是一根筋……
这不,当桑水到达淡蓝色光芒的散地时,第一眼就看见道长左手黄符,右手桃木剑,杀得那些兵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那熟练而矫健的动作,连桑水都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界。
这里阴煞之气的浓郁程度,已经达到一个非常骇人的地步,桑水第一个感觉就是冷,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当下想也不想,桑水伸出右手不急不缓地在自己眉心处画了一个古怪的图形,顿时,阴冷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