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啥？”
“亲人的幸福，与自己的善恶。”
“……俺只杀坏人，行不？”
“人，并不分好坏善恶。所谓的区别，不过是所为之事能否使大多数人接纳罢了。”
“你说的，俺不懂，俺只知道，如果你让俺去杀俺家的邻居小黑子，俺宁可让爹娘骂死！也要离开这里。”
“不要那么极端，我是指，对方如果是陌生人，你不认识他，也无法用你心里的天平去衡量他的善恶，如此，你怎样选择？”
“……”
“那么，就是这样罢，不必想太多，只有自私，才是人……”
和张震的对话，不断在项阳的脑海里重放。
的确，像张震说的，自己再有本事，有什么用？自己可以一个打一百个，又有什么用？以这样的能力想在大城市里讨生活，最后的结局不是被枪毙就是被送进研究所。
如果项阳是个孤儿的话，也许他会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闯一闯。
遗憾的是，他需要背负的责任，很多，付出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人的智慧，永远无法分清高低强弱，生存环境，教育方式，接触的圈子，长辈的处事之道，身处的地位，一切的一切，对于任何孩童来说，影响力都强得不可估量。
有些人命不好，甚至连父母都没有，而有些人却命很好，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一世荣华富贵。
两者间的差别在于，后者想学什么都能如愿，而前者却要因为生计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
后者的一生也许是教授，军事家，科学家，金融家，政治家，总之，后者的一生必定是辉煌的，而前者，也许会去收垃圾，做乞丐，当民工，也许会因为时来运转而安度晚年，不可否认的是，前者必定终生寂寂无名。
后者比前者聪明吗？不知道，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不懂……
也许，相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这种浪费人才的惯性恶习委实有些罕见吧……
项阳没接受过什么所谓的“高等教育”，他只知道，张震给他的父母买了房子，而不久后也会给他妹子买房子。
张震叫他杀人，他就去杀人，即使不喜欢，也一定要去做，如此简单。
老实说，桑水对项阳还是相当看重的，若非那被政府洗脑的逻辑思维，项阳的可塑性非常强。
遗憾的是，桑水和张震最明显的区别就在这里，张震可以花费时间，精力，耐力去培养一个潜力很强的新人，桑水却做不到，他喜欢随性，或者说是顺其自然。
只要不威胁到桑水的生命，任何事他都不在意，更不喜欢干涉，看过太多，懂得太多，在现代女性的观念里，桑水这种人就属于那种极度缺乏上进心的窝囊废。
当然，前提是，没钱的情况下，否则，即便一个智障有了挥霍不尽的家产，他也必能受到所有财势不如他的女性的尊重与向往，女人，真的很好玩。
在张震之前那不停地语言“洗脑”下，项阳虽不至改变长久以往的人生观，但处事的方法却在潜移默化之下，生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变化。
双眼一片迷离的项阳，抡着锄头就冲进了“魔鬼”众人之中，也许是项阳“前卫”的造型使“魔鬼”的探险者们有些掉以轻心，面对气势汹汹或者更确切点形容像个疯子的项阳，“魔鬼”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关注。
只有一名黑人青年舔了舔嘴唇，一把抢过身旁战斗队员手持的重机枪迎了过去。
倒提着重机枪，黑人青年显然把这玩意当作短棍用了，项阳迷离的目光也似乎现了挡在前方的黑人青年，狂吼一声，锄头带着强烈的呼啸声砸向黑人青年，活似一头被激怒得失去理智的野兽。
不过，看项阳的眼神，也许他此刻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换句话说，任何人处在这种状态下，都必定能将自身潜力挥到极限。
桑水闪动的目光看向这里，胖子眼角的余光也瞄向这里，魔方温和的眼神也扫向这边……
或许，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奇，疯子般的项阳，究竟有多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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