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远的问题,章鱼显然早有准备,当即欠身答道:“回公子,那位欧克斯夫人这次过来的目的,我估计应该和您要的那批胆矾有关。I。com因为最开始我通过她家的商会打听和购买胆矾这种物资时,她知道这桩生意之后就很感兴趣。不仅亲自过问这桩小生意,还专门请我过去面谈,向我询问为什么要购买那种没有任何用处的废弃物,后来又说要和咱们领地做生意。回来的这一路上,她还拐弯抹角地向我打听咱们领地、以及主公和公子您的各种情况。而且,我还听说,”
说到这里,章鱼停顿了一下,才又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听说她那艘货船上除了少量领地可能需要的货物以外,其余装的好像全都是胆矾。”
“是吗,”王远不置可否,却问道,“难道她那里有很多胆矾?”
“那是肯定的啦,”章鱼一脸羡慕地说道,“塞普勒斯在希腊语中的意思就是‘产铜的岛屿’,而那位欧克斯夫人已经去世的丈夫,就是塞普勒斯行省拥有铜矿最多的大富豪,当然现在这一切都由她继承了。她家产出的铜,占到了整个塞普勒斯行省铜产量的三成以上。像胆矾这种废弃物,我估计肯定多得都堆成山了,说不定她还愁这些东西占地方,不好处理呢。”
“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变废为宝的机会,她会不立刻抓住吗。”章鱼继续分析道,“所以我敢肯定,她这次来,就是想从您这里打听胆矾的用处。否则这次她怎么会以近乎于白送的价格,把胆矾卖给我呢。尽管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只是一堆垃圾,但既然对咱们有用,像她这种奸商就绝对不会放过狠宰一刀的机会。很显然,她没有狠宰咱们一刀,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虽然最后一句明显用词不当,但听上去很有道理啊,王远暗自点头,同意章鱼的分析。但是转念又想,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毕竟照章鱼的说法,那位有钱的寡妇不说是富可敌国,至少也是富甲一方的了。这样的大人物,即使真的对胆矾的用处感兴趣,只要派一个得力的手下来处理就是了。又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不辞劳苦地千里奔波,亲自跑到一个堪称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王远对此表示十分怀疑。
算了,还是不要乱猜了,等见了她本人,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很快,宴会的时间就到了,女富豪伊妮-欧克斯夫人隆重登场。
伊妮-欧克斯确实是一个很有味道的风韵熟妇。她看上去约莫三十刚出头,正是一个女人最成熟最具魅力的年龄。而且无论从外形姿态还是气质上,她显然都具备了一个罗马贵妇人所应具备的一切特征,风骚、性感、妖冶。而除此之外,她偏还有一种久居上位和经历过岁月洗礼之后共同形成的独特韵味。
这种熟透了的妇人,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艳丽、芳香、浓烈而神秘,弥漫着强烈而又危险的诱惑,足以让许多男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心猿意马、把持不定。比起相对青涩的少女来,确实要更有吸引力得多。
面对这样的诱惑,老太监自然是一脸淡然。王远由于见多识广,再加上罗马贵族荒淫无耻的糟糕名声,因此他表现得也很是淡定。但是他特意叫来作陪的几个重要手下就不行了,从这个熟妇跨进宴会厅的那一刻起,那几个满脸猪哥相的家伙,就没有停止过流着口水偷瞄人家的可耻举动。
王远心头那个气啊,恨不得过去给他们一人一脚,把这几个丢尽了自己脸面的家伙全都踢出去。同时暗自决定,等饭一吃完,就让这几个家伙赶紧滚蛋,免得这些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在美色的诱惑下把持不住,说出什么有损自己形象和利益的话来。
“真是太像了,”美熟妇用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作为她的开场白,“王远先生,看到现在的您,我就不禁想到了您的叔叔。当年的他,也是像您这样的年轻,您这样的俊朗,也像您一样自骨子里的这么冷傲,莫非你们华夏人都是这样的吗。”
呃,这个丰满圆润的熟妇认识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叔叔?而且看样子,他俩之间似乎还有奸情?王远不自觉地转眼看向旁边的老太监,结果现他居然也是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喽,我和您叔叔也只是在几次宴会上见过而已。当时我还不到十二岁,只是一个人偷偷地在旁边喜欢着他,却不敢上去和他说话,奥图曼总管你自然不会记得我了。”美熟妇敏锐地现了王远等人的疑惑,便解释了几句,又对老太监道,“我倒是还记得你呢,奥图曼总管,你真的是老了很多啊,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多谢夫人挂念,我家主公自然也老了,不过所幸精神倒还健旺。”老太监仍然没想起来这个自称暗恋过自家主公的贵妇人究竟是谁,只好含糊其辞地应付道。
好在这时王远已经反应了过来,忙道:“夫人原来还是家叔的旧交,我真是太失礼了。夫人快请上坐,容我敬酒赔罪。”
宾主坐定之后,王远即令上菜。于是“栗子烧鸡”、“糖醋羊排”、“红烧羊肉”、“姜爆鸭子”、“麻婆豆腐”等各色美食便流水般地送了上来。
这些美食都是王远最近刚开出来的。实在受够了淡而无味的各种蒸、煮、炸出来的菜肴之后,忍无可忍的王远前两天终于抽出时间,指导铁匠作坊的工匠们制造出了一口铁皮铜芯的炒锅,开始“明”各种美食。好在作为一个宅男,而且是单身一人的宅男,做菜是必然具备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