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远的印象里,羊倌似乎不是小屁孩就是老头儿,嗯,美少女偶尔也是有的。.但他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居然还能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肌肉大叔也从事这份有前途的职业。
娘希匹,到底是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笨蛋,居然安排这样一个家伙去放羊,王远暗骂道。就这家伙的模样,像盗匪多过像良民,即使是放到卫队里去当政委都已经过于有威慑力了。可怜的小羊们整天看着这样的家伙,能长得好才是怪事。
“你就是湍流-普罗米斯?”王远看着跪伏在下面的异类羊倌,森然问道,“听说你胆子很大啊,连神庙里的圣女都敢欲图不轨。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想必就更不看在你的眼里了吧。”
“少主人,冤枉啊。”满脸胡须的肌肉大叔像窦娥、小白菜一样高声喊冤,看上去让人有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然而更加别扭的是,这位大叔紧接着又转职成为了游吟诗人,用歌唱般的腔调对着王远赞颂道,“至善、至洁、受至高的阿胡拉-玛兹达所眷顾的少主人啊,您伟大的智慧就像无限光明的圣火一样,照亮了……”
“少来这一套,说点有用的。”王远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游吟诗人大叔的马屁。虽然马屁人人都爱,但王远同学至少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自知之明,不至于脸皮厚到把这么离谱的马屁也笑纳下来。
开玩笑嘛,这家伙歌颂的哪是自己,简直就是只有在传说中才有的圣徒啊。
“英明伟大的少主人,您卑微的奴仆真的是冤枉的啊。”马屁无功之后,游吟诗人大叔顿时又变回了小白菜,“小人我当年确实是一时糊涂,曾潜入神庙意图盗窃财物,也是罪有应得。但是圣女什么的,那真的是冤枉啊。小人乃是虔诚的信徒,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等事来。再说当年那座神庙的圣女,早已年老色衰,叫做圣姑还差不多。小人纵然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把主意动到一个老女人身上啊。少主人,您一定要明鉴呐!”
嗯,能够避重就轻,将关于把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问题轻轻撇在一边,够狡猾;能够拍出那么肉麻的马屁,还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甚至还反过来污蔑受害者是老女人,也够无耻。王远暗自点头,既狡猾又无耻,还能说会道,确实是最合适当监军的人才。
对于这样的人才,用是一定要用的,但同时也必须随时进行敲打,以防其一朝得志便忘乎所以地乱来,造成严重的后果。
“你自称适合干指导员这个职务,可是你知道指导员最重要的职责是什么吗?”王远开始敲打这位未来的指导员乃至政委了。
“小人无知,请少主人训示。”聪明人当然都知道这时候应该怎麽回答。
“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战斗力才是要的目标。指导员的职责,就是通过对士兵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鼓舞,让他们保持高昂的斗志,挥出最大的战斗力。”王远厉声道,“而不是像你自以为是的那样,把军心搞散!”
虽然是单独接见,此间更无六耳,但王远仍然绝不会承认,自己搞指导员制度的目的,先是为了保证对军队的绝对控制,而是扯起了提高军队凝聚力和战斗力的虎皮。
“多谢少主人教诲,小人明白了。今后一定牢牢记住少主人的训示,一切都按照少主人的教导去办事。”普罗米斯同样也是心知肚明,自然仍是连声应诺道。
“哦?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一心打算只效忠于我一人啰?我听说你对张福就是说的?”王远的语气忽然又变冷道。
聪明的普罗米斯这次却没有猜中王远的心思——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装傻——于是大声表忠道:“小人向至高的阿胡拉-玛兹达起誓,此生绝对誓死效忠伟大的少主人,听从……”
“很好,”不等普罗米斯说完他那些不值一文的誓词,王远便直接出言打断,声音冰冷得就像是大冬天刮来的北风,“原来你还记得我只是少主人。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领地还有我叔叔这位主人呢。”
听了这等诛心之语,湍流-普罗米斯顿时禁不住浑身颤抖,面如土色,连连叩道:“少主人,少主人,小人绝对没有任何心思啊!在小人这样愚钝而卑微的奴仆心中,主人和少主人就是一体的,都是至高无上的主人,小人心里从来没有把两位主人分开看待过啊。少主人,您一定要相信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