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汲看完之后,一张脸变得铁青,狠狠的一拍身旁的小几,怒声道:“岂有此理!周师兄你看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青袍中年人见状,疑惑的接过玉简,片刻后,他神色也为之一变。他和胡宗汲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忧色来,显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青袍中年人皱眉思索片刻,忽然望向叶伤道:“玉简传书上没有署名,即使有名字也不能作为证据,因为任何一名筑基期修士都能轻易伪造。而且开启上面禁制的方法也是你用搜魂术的来的,无法证明是炼邪道的。张书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你是内奸,和炼邪道勾结在一起污蔑他,到时候你怎么应对?”
叶伤微微一笑,“师侄想过这种可能,我原本也没打算凭玉简就可以指认张师叔,只不过想让胡师伯提高警惕。他既然做了一次,未必不会有第二次。”虽然明知道是张书派他们去送死,但叶伤嘴中还是不得不尊称一声张师叔。
胡宗汲目光一闪,直盯着叶伤问道:“我为何要相信你一名练气期弟子,而不选择相信筑基期修士,张师弟可是派内大长老的嫡孙,他的可信度比你可要高一点。”
叶伤心头一跳,果然没错,张书竟然是张道云的孙子,看来张洛也必定和他们关系不浅了。但是他目光一如开始见到胡宗汲二人时那样,毫不退缩的迎了上去,“胡师伯不是已经相信师侄了么?”
那青袍周师兄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胡师弟,看来他到比我们还有信心啊。”
胡宗汲一向冷酷的面庞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得罪张书了,他花这般大的力气想杀了你。”这次那周师兄也是一脸好奇的望了过来。
叶伤面上微露苦色,苦笑着道:“师侄哪里敢对一位筑基期修士不敬,只不过因为我看了一眼王师姐一眼,似乎得罪了和张师叔长得极为相像的一位师兄。”
胡宗汲二人一听,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他所说的是怎么回事了,那周师兄冷冷一笑,不耻道:“张洛那厮当真是越来越不是个东西了,为了这点小事便要置同门于死地。张书也是混账之极,处处维护他,迟早有一天被张洛连累死。”
胡宗汲摇了摇头,看样子对张洛的行径也颇为不屑,对叶伤的话倒没什么怀疑。叶伤不会傻到去招惹一名筑基期修士,而且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那周师兄的话,叶伤是不敢接了,他身为筑基期修士可以骂同辈修士,叶伤若接话,不管怎么样,不敬师长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尤其是知道眼前这两位对他有一定的好感,更不能去破坏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叶伤想了想,忽然又道:“师侄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到底是不是张师叔传的这枚玉简。”
“快说来听听,若是能给他定罪,这次怎么都要好好惩治这两人一番,否则他们会变本加厉,愈的肆无忌惮了。”周师兄眼睛一亮,大笑道。
叶伤不由得的觉得奇怪,普通筑基期修士听到张家的名字,谁不是退避三舍,这周师伯反而想迫不及待的整治张书二人,难道他不怕张家之人?不惧张家的恐怕只有派内另外三位元婴期长老关系亲密的人了。就叶伤所知派内四位元婴期长老分别姓张、萧、袁和司空,具体的名字就不是他一个练气期弟子能得知的了,因为派内弟子每次提到都以老祖尊称,这周师伯似乎和这些人都扯不上关系啊。
胡宗汲苏沪看出了叶伤的想法,他淡淡的道:“周林师兄的师尊明然师伯,乃是司空老祖的亲传弟子。”
叶伤闻言,心中忽然一喜,周林竟然是司空老道的徒孙,他正由于要不要说出来,他与司空老道的关系,周林却先说话了:“莫非你还留有后手不成?”
叶伤话到一半又收住了,看样子周林好像不认识他,那就没必要去攀亲拉故了,搞不好反而惹得他们认为他是趋炎附势之人,更何况他和司空老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太深的关系。
叶伤笑了笑,道:“周师伯所料不差,我的确留了一个后手。不过这个后手不能当做证据,只能让我们确认张师叔有问题。师侄在进入营地时,故意将那名血衣弟子交给巡守的几位师兄看管,同时告诉他们派内有奸细,现在正向胡师伯禀报。若师侄判断没错,这件事情肯定已经传入了张师叔耳内,他知道血衣弟子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被擒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侮辱,宁愿死也不会被生擒。既然那血衣弟子还活着,张师兄会怎么想呢,他可不知道我对那人用了搜魂术。”
周林抚掌大笑起来,接着叶伤的话头道:“他一定会想,那血衣弟子贪生怕死,已经招供了,你捉他回来是做人证的。那接下来,张书必然会想尽办法杀人灭口了。”
正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到焦急的叫喊声,“师侄云阳求见胡师伯,有急事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