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网络,我看了一眼我左腕上的万能表,表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现在已经是子夜了,记起明天有柯云教授的课,我便匆匆的洗澡,清理干净房子后我便上床睡觉了。
柯云教授的课我是必到的。说起这个柯云教授,那是鼎鼎有名,他是我国有名的计算机编程专家,独立表过很多有分量的计算机编程论文,他参与编写的有名的软件不计其数,每天都有很多大学邀他去讲学,一些有名的大学为了挖走他,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但他却一一拒绝。我想不明白,一个在中国乃至在世界都如此有名的计算机编程专家,为什么一定要窝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强烈的铃声吵醒,迅的洗刷完毕后,在门口的小店买了一份早点,骑着自行车,边吃边走。在2o25年,中国的经济有很大的展,几乎每家每户都拥有小汽车,但在街道上骑自行车的也很多,自行车一族大部分是我们学生。不管我们的经济展得怎样,自行车都是中国学生的必备交通工具。
一路上,所有的行人都匆匆地赶着路,往来没有很休闲的步伐。路过一个报亭,我看了一下今天的新闻,果不其然,每一种的报纸上的头条都是关于Lx公司要推出的游戏的消息,其中还有很多对这个游戏的猜测。Lx公司真是够牛,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我住得很远,骑着自行车,花了我几乎一个钟头的时间才到了学院无比雄伟的大门口,看着这个又高又大的大门,我怀疑学院把我们高昂的学费都拿来修这个门口了。学院里的校园很冷清,只有少数的学生在低头赶路,大家很少交谈,冷漠的保持着互相的距离,不主动地进入别人的范围,也不希望别人破坏自己的生活。这是现代人的行为标准。
我匆匆地赶到柯云教授上课的教室,刚进去,就看见大大的荧光黑板上的字:“柯云教授突然辞职,今早的讲座取消。”没有什么抱怨和气愤,我觉得柯云教授的离开很正常,如果他一直不走我才觉得不对劲,一个这么差的学院确实对一个名教授来说太委屈了。静静地,我离开了这个教室。
没走几步,手上的万能表有消息传来:“腾龙,你有一个包裹,请你到收室办理包裹移交手续。”听完这条消息,我疑惑丛生,我几乎没有朋友,谁会寄包裹给我啊。趁现在没有别的事情,我决定去看一下。
寄包裹给我的竟是柯云教授,打开包裹,那是一个头盔,一个精致的网络虚拟头盔。此外,在包裹里还有一封信,我三下五除二,把信拆开,迅的浏览起来:
“腾龙,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还记得我们在游戏中的好时光吗?……”
在游戏中的美好时光?我的记忆慢慢地回到和柯云教授在游戏《横行天下》的日子,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死灵渊,当时我正在打算到那儿去打宝,边打边走。忽然,一个老道士从密林中跑出,后面跟着一大队的死物。见到我,大叫救命。我在游戏中,都是独来独往的,虽然自己孤僻了一点,但这不代表我不会帮助人,在游戏中,我是能帮便帮,毕竟,多结一个朋友比多一个仇家好。
跟着那个老道士的死物级别不是特别的高,但对这个老道士的级别来说,无异于一座不可战胜的大山。我冲上去,干净利落的把那队死物送回老家。还把打掉这对死物掉出的一把流星给了他,流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价值,龙行天下也不会帮我卖这种得不了几个金币的东西,而且,我要进死灵渊的深处,流星这种价值不高的东西会占掉我的存储空间,放在身上很不方便。对我没有用处流星却是老道士这个级别能用的最好的武器了,他得了流星,兴奋得不得了。
曾经有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人类是一个最贪婪的种族,你给他一点好处,他会向你要更多的好处。”现在这个老道士就是人类的典范,拿了流星,竟赖住不走了,一个劲地叫我和他组队,一起去打怪。我没有带人升级的习惯,早期是怕别人抢我的经验,妨碍我升级,等我的级别够高了,被别人分一点经验也没什么了,我又怕别人和我抢东西。和别人组队,你总不能把东西全往你的口袋装吧,不管什么东西,你总得给别人一点东西,也不能总给别人太差的。所以,对于别人的组队请求,我都当作没看见,迅地走人。虽然这样单枪匹马去挑一些**oss会很辛苦,但我起码可以心安理得,打到什么都是自己的。
老道士竟出奇的难缠,不顾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一次又一次地求我。我想一走了之,没想到他竟紧咬住我不放。我故意带他到危险的地方,本想让怪物帮我处理掉他,但当他有危险时自己却又忍不住去救他,这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终于忍耐不了,跟他组了队,以为这样可以摆脱折磨了,却万万没想到这才是我的苦难的开始。这个老道士接下来的嘴脸简直是3o年前一部叫《大话西游》里的唐僧的翻版,他给我的感觉真是一只在我耳边飞来飞去,嗡翁的叫着的苍蝇。我真的有一种狠狠地给他一刀,把他的肠子拉出来,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然后手起刀落,把他伸出来舌头咔一声割掉的冲动。
无故杀人会降低一个玩家的幸运值,这是我最在意的,我对他只有忍了又忍,同时,把心中的气都泄在了我所见到的生物上,连温驯的骨松鼠也不放过,而且,我的行为可以说得上变态了,我竟没有给那些不幸的死物一个痛快,而是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地敲掉,已经散在地上的骨头也被我踢得粉碎,让这些死物死得四分五裂。如果不是这样,我怕我会自杀掉。
“腾龙,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认真听我倾诉的人,以前,我也跟过很多人谈心,但他们不等我说上几句,就把我杀了,你真好,以后我都跟着你吧”老道士忽然很神经质地说着。我已经气昏了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没回答他。等他抓住我的衣服时,我才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慌张地道:“你说什么,我没意见。”
“太好了,”老道士像个小孩子般跳了起来,道:“腾龙,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那个整天穿白衣的何不凡也只是带了我一天后就再也没有带我了。”我刚才答应他什么了?何不凡又是谁?我忽然害怕起来,因为我记起了何不凡是谁了,他是《横行天下》游戏中最大的骑士团—弯月骑士团的老大,相传此人为人极为豪爽,人称他为现代孟尝君。连他都不敢答应的要求而我竟不明不白地答应了!
这时,老道士又快乐地道:“腾龙,以后我们就生死以共,不如我们就建个团来玩玩吧。”一个人总要适可而止的,老道士竟死皮赖脸,尽占便宜。我的脸拉了下来,道:“不入道,建团的事免提,还有,不要老叫我腾龙,你把我的名字念倒了,我叫龙腾。”
“可你的真名叫腾龙啊,”老道士一脸的古怪,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的语气有些不友好了,手中的剑也抓紧了。
“腾龙,19岁,男,2o24年考入n市的Zy学院……”老道士满脸得意地背道。这些是我在申请《横行天下》时写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
“你侵入过游戏的保密系统?”我心中大讶,失声地叫道。
“嘘,”老道士忙止住我,紧张地前后的看一下,见四周无人,松了口气,道:“不要乱说话,我可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话虽如此,他脸上的表情却告诉每一个人他干过这事。
这老道士竟有本事进得《横行天下》号称比国安局的保密系统还要严密的保密系统,这让我太感兴趣,手中的剑松开了,还马上和他攀谈起来。从谈话中我成功的探出他叫柯云,竟是我们学院的教授。自己的学校竟有这厉害的黑客,这令我十分的兴奋,心想,这下子可了,以后可以跟他学黑客技术,然后把自己银行里的钱的后面加多几个零。
“孩子,努力地学,你也可以的。”老道士看出我的心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我的脸红了起来,我的学习太不认真了,不说能侵入这个系统,就是考试我也要作弊才能过关。“柯云教授,以后我会努力的。”我心虚地道。
“还是叫我不入道吧,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老道士有点落寞地道。
看着柯云教授的表情,我可以推断他心中藏有很多的心事,我没有问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风吹过的声音,默默地陪着一个老人在缅怀往事。
从此,我和柯云教授成了忘年交,我们经常躺在最高的山坡上,看着蓝天白云,吹着山风,闻着青草的气味,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喝着不会醉的酒,放开胸怀,高谈阔论,书生意气,指点江山。
“龙,你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网络,没有了游戏,每一个人都可以省出很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时刻感受着这个真实的世界,大家互相交流的时候不会老考虑对方是什么人,大家都坦诚又真实地交往着,那该有多好啊!”柯云教授咬着一根青草,昂着头,看着悠悠的白云,道。
“教授,有很多的人认为,我们现在社会上出现的人们互相的冷漠,感情脆弱是网络游戏造成的,他们进行许多活动,强烈要求取消掉网络,禁止游戏的行。这些人的行为就似四五十年前流行的反电视会员一样,他们设法证明电视对人类的危害以及不看电视的好处。历史证明,电视并不已这种人的行为而消失,反而促进了电视业的成熟,电视业反而有了更大的展。现在的网络也一样,反对它的人不少,但网络已经溶入了人们的生活,比以前的电视更加和人密不可分,即使那些反网络会员在积极的奔跑,网络也不可能从人的生活中消失。而且,让人堕落感情脆弱和人情冷漠并不完全是网络游戏的责任,它们不是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本,充其量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催化剂而已。根本的原因是社会展造成的,社会的展会让人既紧密又陌生,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得到各种消息,远在千里也可以和亲人时刻见面,但即使这样,人们还是不知道他的邻居是谁,不知道隔壁的大妈心脏病正在作。这样的情况还会继续,除非文明毁灭,否则想要回到以前一样的日子是不行的。”我侃侃而谈。
柯云教授吹掉口中的草根,轻轻地道:“你说和大部分人不同,很多人都是在给我讲网络虚拟的优劣,这也许很古板,但我能愿你给我讲它们,”
我知道柯云教授的意思,他要的不是正确的解析,也不是辩论,更加不是现实。他只想找一个令人们麻木,让世界变迁,让环境恶劣的替罪羔羊,以使自己心中的不满可以泄,即使明知是自欺欺人,也义无返顾。许多的反网络虚拟者,他们何尝不知网络虚拟给人的好处是多么的大,人们对它又是多么的依赖。他们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宣扬着,反对着,也不过是求心安而已。
“一些常识,大部分人都懂,网络虚拟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就像这轻柔的风,吹过身子的感觉是多么的逼真,还有这天空,是这么的蓝和远,让人离开它去面对现实,看着荒漠,散着恶臭的水沟,沙漠化的草原,灰色的天空,那是多么残酷和泄气的事情啊!”柯云教授自我解嘲地说道。
“教授,大家都无视世界环境的变坏,一味的躲在游戏的虚幻中,努力的逃避现实,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改变?难道还要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吗?”我喃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