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商臣
天瑶突然想起一事,对太玄金尊,道:“夫君,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商容乃是道德天尊在封神榜上亲手签下的玉堂星君.当时,我等八圣亲鉴。以你之尊,改变道德天尊的决定没有什么不可,但封神榜上的名字能改变吗?榜是天生的极品至宝,体现的是天道鸿钧的旨意。夫君可以改变商容的命运,但如何能改变天地间的杀劫?封神榜上的正神不齐,杀劫就不会完结。夫君不可因一人,而损天下众多生灵。请夫君三思啊。”
云霄深知,这个老公看似非常随和,其实如同一个孩子,骨子里执拗的很,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决不会有改变。这也许是道的特性。天瑶虽然说得有理,但只怕老公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她正琢磨着怎样委婉地再劝解一下,但已晚了。
太玄金尊愣了一会儿,蓦然起身怒道:“我为一丝生机,天地生灵皆在我掌中。改变一个人的命数,也必将引起一连串的变化。整天忙东忙西,我就是要改变封神的结局,有了变化又如何?道为公平,但更为霸道。地不允,我和地斗,天不允,我和天斗。杀劫不完,我来想法消解。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了。”
他在那里怒,灵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但一闪即逝。紫霄宫中的鸿钧瞬间睁眼,神光直视无极宫,久久地。
云霄看着一脸赌气神色的太玄,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扭头冲天瑶轻轻地摇了摇头。
天瑶先是被郑紫灵的咆哮震得一惊,随即为老公的恶劣态度感到生气和委屈。她被云霄轻抚了几下后,渐渐恢复了心态,想了想后,突然红了脸,轻嗔道:“什么整天忙东忙西的,难听死了。”
东王母云霄眨了眨眼,蓦然明白了西王母天瑶话中的暗指,小脸顿时也红透了。
太玄金尊看着面前的两张大红脸,愕然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许久后,他才一收笑容,认真地说到:“也许有那么一天,我真得会化归尘土。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可千万别犯傻。有你们在,还可以牵制那些圣人。”
紫霄宫中的鸿钧听了这话,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又阖目神游了。
天瑶和云霄听了这话却俱都眼圈一红。
云霄泣道:“说什么胡话呢?你若是不在了。我和姐姐还活着做什么?当年,你从祖龙口中救下了我们。我们因你而生,就是因你而死,也无怨无悔,岂能独活?大不了我们一起赴难,死得安详快乐。”
天瑶一边轻泣,一边道:“你再胡说,我们姐姐俩就永远不许你上我们的床。龙吉也不会认你这个爹爹。”
云霄听了这话,先是愕然,随即就大红着脸,噗哧一声笑了。而眼泪还在顺着俏脸滴落。
郑紫灵轻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他定了定神,揽着二人各亲了一口,又嘿嘿着对天瑶道:“小母狼,你敢威胁本大老爷?看来不好好多教导你几次,你是不会轻易害怕尊重本老爷的。”
天瑶头一昂,带着哭泣后浓浓的鼻音,道:“怕你怎的?”想了想又道:“甭想以这种借口来达到你的龌龊目的。你那点小伎俩早被我们姐妹摸透了,我和霄妹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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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效和殷洪两位殿下在方氏兄弟的掩护下逃出朝歌城,最后又被殷破败等率兵追回。二位殿下在法场待斩时,被阐教的广成子和赤精子救上山去,作了二仙的挡灾弟子。
大商朝的老丞相商容,本在风云镇归养天年,为救两位殿下,匡正纣王,不得不再次上都城面谏。等他到时,两位殿下已经失踪了。老头大怒,直谏纣王:
“具疏臣商容奏:为朝廷失政,三纲尽绝,伦纪全乖,社稷颠危,祸乱已生,隐忧百出事:臣闻天子以道治国,以德治民,克勤克戒,毋敢怠荒,夙夜祗惧,以祀上帝,故宗庙社稷,乃得磐石之安,金汤之固。昔日陛下初嗣宝位,修仁行义,不遑宁处,罔敢倦勤,敬礼诸侯,优恤大臣,忧民劳苦,惜民货财,智服四夷,威加遐迩,雨顺风调,万民乐业,真可轶尧驾舜,乃圣乃神,不是过也。不意陛下近时信任奸邪,不修政道,荒乱朝政,大肆凶顽,近佞远贤,沉湎酒色,日事声歌。听谗臣设谋,而陷正宫,人道乖和;信妲己赐杀太子,而绝先王宗嗣,慈爱尽灭;忠谏遭其砲烙惨刑,君臣大义已死。陛下三纲污蔑,人道俱垂,罪符夏桀,有忝为君。自古无道人君,未有过此者。巨不避斧钺之诛,献逆耳之言,愿陛下赐妲己自尽于宫闱,申皇后、太子屈死之冤,斩谗臣于藁街,谢忠臣义士惨刑酷死之苦。人民仰服,文武欢心,朝纲整饬,宫内肃清。陛下坐享太平,安康万载。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临启不胜惶悚待命之至!谨疏以闻。”
纣王看完表章大怒,将本扯得粉碎,传旨命当驾官:“将这老匹夫拿出午门,用金瓜击死!”
两边当驾官欲待上前,商容站立檐前,大呼曰:“谁敢拿我!我乃三世之股肱,托孤之大臣!”
商容手指纣王大骂曰:“昏君!你心迷酒色,荒乱国政,独不思先王克勤克俭,聿修厥德,乃受天明命;今昏君不敬上天,弃厥先宗社,谓恶不足畏,谓敬不足为,异日身弑国亡,有辱先王。且皇后乃元配,天下国母,未闻有失德。昵比妲己,惨刑毒死,大纲已失。殿下无辜,信谗杀戮,今飘刮无踪,父子伦绝。阻忠杀谏,砲烙良臣,君道全亏。眼见祸乱将兴,灾异叠见。不久宗庙丘墟,社稷易主。可惜先王竭精掞髓遗为子孙万世之基,金汤锦绣之天下,被你这昏君断送了个干干净净的!你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见你之先王哉!”
纣王拍案大骂:“快拿匹夫击顶!”
商容大喝左右:“吾不惜死!帝乙先君:老臣今日有负社稷,不能匡救于君,实愧见先王耳!你这昏君,天下只在数载之间,一旦失与他人!”
商容望后一闪,一头撞倒龙盘石柱上面。——可怜七十五岁老臣,今日尽忠,脑浆喷出,血染衣襟,一世忠臣,半生孝子,今日之死,乃是前生造定的。
亚相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上大夫胶鬲、赵启、杨任、孙寅、等俱都哭拜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