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旗都要死,我还会远吗?”李撞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叹道:“真想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会的,我保证。”井上拍了拍李撞的肩膀,又说道:“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或许,笑到最后的是他也说不定,帮忙和合作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你和他,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是朋友。”
“我很好奇。”李撞看了一眼被从人群里冲出来的黄浩,然后问道:“曲青石是怎么死的,你们总有办法让人自己去死,他那种人,可是把命看的很重要的,那一晚,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只是原原本本的把真相告诉了他,仅此而已”井上淡淡的说。
“就这样简单?”李撞一怔,诧然的问道:“你不是要告诉我,他震惊之下,失去了理智,自己上吊死了吧?”
“这倒没有。”井上笑了笑,说道:“不过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你真该去看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从头到尾狠批了一顿,说这样的局,漏洞百出,怎么可能骗的了他,到了最后,还要跟我去见老爷子。”
“是老爷子动的手?”李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应该是这样的,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老爷子,早就打算要杀他了吧,消失过一次,就算消失第二次也不会有人奇怪,这样的替罪羊,真是难得啊。”
“老爷子?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吧。”李撞笑了笑,轻轻呼出一口气,默默的窗外。漆黑的云天里电光一闪,照亮了远处蛇行的山脊,不闻雷声,大雨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不看看你的老朋友吗?”贺旗一脸淡然的站在雨中,白色的西装上,溅满了鲜红的血液,在他的脚下,李开山圆瞪的双眼彷佛是在向苍天哭诉着命运的不公。
“我带你去打猎的时候,你可曾看过一眼死在你枪下的猎物。”贺江推开搀扶着他的左千华,冷冷的说道。
“那倒也是美好的时光。”贺旗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回忆真是折磨人的事情,我几乎要舍不得杀你了。”
“成王败寇,死在你的手下,也算死得其所。”贺江狂笑一声,死死的盯着站在一边的白子岳,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会被一个老朋友出卖!”
“老朋友?”白子岳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贺江,你我当年不过数面之缘,那时候我还道你义薄云天,才答应给卖你一批军火,还派了手下,帮你整训人马,可结果又是如何,那些和我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们,就这样被你英雄断腕,断送在了崖山,他们为同胞而死,死的其所,可这十几年来,你却只字未提,我曾想派人去收了他们的骸骨,立一座碑,柬埔寨那边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才肯交还那些兄弟的尸骨,那时候我四面楚歌,连军饷都发不出来,想找你帮忙,你当时大包大揽,说会派人处理,可结果又是如何,到现在为止,他们还躺在那里!“
“这件事嘛?哈哈哈。”贺江居然煞有兴趣的上前一步,看着白子岳的悲愤的表情,彷佛是在欣赏一出好戏一般,半晌,才笑道:“都说白子岳又爱面子又贪财,原来是真的,你明明知道,经手这件事的,其实是倒在地上的这个人,而且,那笔钱,他的的确确是给了你,可现在居然一口咬定,是我不仁不义,哈哈哈,白子岳,贺旗这孩子,最懂人心,他用来收买你的,恐怕就是那六十三处宝藏吧,他说的对,这个秘密,即便是两个人知道,也太多了一点。”
“老匹夫,你敢坏我名节!”白子岳又羞又恼,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掏出手枪,眼见着就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的局面。
“你敢!”就在这时,左千华一声暴喝,突然撕开了鼓鼓的上衣,挡在了白子岳的枪口之前,杀人如麻如白子岳者,也被他胸口层层缠绕东西吓了一跳,一个不留神,居然被左千华逼到了身前,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放下武器!不然同归于尽!”左千华满脸狰狞的喝道,手里高高举起的那小小的东西,让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回退了几步,原本抬起来的枪口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左师叔果然有墨侠气概,这一身的炸药,想来是花了不少功夫吧?”贺旗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煞有兴趣的打量着左千华,边看边点头,似乎对这一身打扮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