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心中对封海齐敬佩之情当真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妈的,这就是自己刚才还在心中讥笑的训练场上的战斗英雄,一发子弹,只一发子弹啊,就干掉了一个小型车队!战场时机掌控精妙到了绝点!这一枪的风情,世间罕见。以后谁要是跟王路说pla只会踩正步,王路非给他两个大耳光不可。pla虽然缺少实战经验,但其训练量绝对是世界一流,像老封这样经过末世的锤炼后,训练场学来的本领和战场实际相结合,早就已经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
王路正在傻乐,封海齐拎着两箱从猛士车底下找出来的重机枪子弹:“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子弹和枪支带回去,敌人吃了这次闷亏,很快就会报复的。”
王路连声答应着,匆匆收拾起撒落一地的枪支弹药来。
猛士车上的高射机枪压在车底下,枪管损坏了,不能再用,但崖山商队本就有一架重机枪,只是没有子弹只能弃用而已,现在连忙架到了大楼里,王伯民等人也前来帮忙,如今第一道王路和封海齐防线有一挺高射机构一挺同轴机枪压阵,火力增了数倍,后方大门防线的武器和弹药也得到大幅度补充,崖山自制的火药武器立刻被扔在一边没有人愿意使用了。
王路抚摸着自己手里的同轴机枪,高兴得合不拢嘴:“老封,你太厉害了,怪不得我军有把敌人当运输大队的传统啊,你瞧瞧。对方刚伸了一下狗爪子,不但死了一堆狗腿子,还给我们送来这样一大堆武器。”
封海齐冷静地道:“那只是因为他们小看了我们一时大意,接下来他们肯定会用步兵线冲锋,你小心点,子弹不长眼。”
王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然而,预料中的敌人的报复迟迟没来,王路突然一拍大腿:“老封,我知道了。肯定是敌人阵营里在扯皮了。你看。刚才第一波冲锋的三辆车,种类不一,有军用车辆也有民用车,甚至连私家车也挤在一起。他们绝对不可能是一伙的。明摆着。敌人有好几股势力组成。谁也不想为别人火中取粟,于是组织了这样一支杂牌军上阵,可没想到。你一枪就把他们端掉了。这一闷棍绝对把敌人打晕了,他们现在一定在互相埋怨,推诿指责,嘿嘿,还没分脏呢,就已经窝里乱了。”
封海齐半蹲在高射机枪后面,淡淡道:“他们还会来的,因为他们的贪婪不会让他们放弃弹药库这样一大块肥肉,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呢。我们一定要坚守到谢健将大门打开。”
提到谢健,王路拧起了眉,瞟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对讲机:“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样长时间还没音讯?”
谢健,正在锯。用锯子锯,锯的,是丧尸的手。
半小时前,当谢健被战士丧尸堵在狭小的窖井里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只战士丧尸不断抓挠着阴井盖的铁栅栏,甚至用头撞着,谢健自己倒是不怕丧尸,可是全身光溜溜的,倒是怎么和丧尸打啊。
谢健正在发急,隔着井盖的丧尸嘴里的尸液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他厌恶地抹了一下,突然,他怔住了,想起王比安曾经和自己说过的,王路还没有异能时,用自己的鲜血引诱丧尸的事。
他毫不迟疑,用锯子锯了一下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破口处立刻流出了鲜血,闻到血味的丧尸更加狂燥,双手扑着井盖的栅栏,脸贴着铁栅栏狂吼着。
谢健飞快地一伸手,将手上的血抹到了铁栅栏上,散发着腥味的血,立刻引诱丧尸伸出舌头舔起来。与此同时,谢健解下了自己脚脖子上的电缆,打了个活结,伸出阴井铁栏,向丧尸的手探去--房间里一片漆黑,谢健只能大致估摸着一个位置。
丧尸很快舔完了血,这点血当然远远不能满足它的胃口,它更贪婪地冲着窖井下吼叫着,同时双手胡乱抓挠着,谢健试着用活结套住丧尸的手,连试了好几次,终于,电缆的一头一紧--套上了!
丧尸狂暴地挣扎着,谢健力气毕竟小,手中的电缆差点脱手,他立刻故施重技,在井盖上抹了把血,丧尸再次趴下来舔血,乘着这短暂的安静机会,谢健使劲一拉,将丧尸的手拉进了井盖铁栅栏--确切地说,并没有全部拉进来,丧尸的手腕粗了点,只有前半个手掌通过了铁栅栏,但这也足够了。
谢健一边不时用血喂食丧尸,让它安静下来,一边用那把小小的锯子,耐心地锯起丧尸的手掌来,一个手指,又一个手指,半个手掌,然后是手腕……丧尸的尸液从断掌一股股涌出来,但丧尸却毫无所觉,只是一味舔食着井盖上的血。
锯断了一只手掌后,谢健如法泡制,又锯下了丧尸另一只手掌,丧尸依然一无所觉,只是用已经露出断骨的两条胳膊咯咯乱响着划拉着井盖的铁栅栏。
没有了双手的丧尸,就好对付多了,其实刚才如果丧尸用双手将阴井盖掀开的话,谢健早就如同一只剥皮小老鼠一样被它吃掉了。谢健松了口气,他再次伸出了电缆,这次,套向的是丧尸的头。当谢健将丧尸被电缆套住的头死死拉住,失去了双掌的丧尸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它的脖子被套在井盖上,如同一只被夹子夹住的野兽一样,不管如何折腾,依然无法脱身。这时,一条沾满了尸液、碎肉、骨渣的锯条从井盖铁栅栏间伸了出来,凑到丧尸的脖子边,慢条斯理,一上一下锯起来,锋利的锯齿锯破了皮肤,锯开了肌肉,锯开了颈部大动脉,锯开了气管。向颈椎锯去……
战士丧尸的头随着脖子上最后一缕皮肉被锯子锯断,骨碌在阴井盖上打了个滚,头上的嘴巴依然在一动一动,但身子已经成了一堆死肉。谢健用力将被尸体压住的阴井盖推到了一边,从窖井里爬了出来,小心绕过还在咔咔空咬着牙齿的丧尸头,在发电机房摸索着,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被丧尸袭击时,脱身摔出去的塑料袋。嗒一声轻响。手电筒光亮了起来。
谢健一下就找到房间中间巨大的发电机组,他拉过电缆,用丧尸身上的衣服细细擦干接头,然后接到了发电机组上的电源输出端上。然而。他举起了对讲机。准备通知外面的王路。然而,当他按下对讲机通话按扭时,对讲机上的指示灯却并没有亮。也没有熟悉的电流噪声,谢健打着手电检查再三,骂出了一句粗口:“我**,对讲机坏了!”
嗵嗵嗵!地面上,封海齐的高射机枪打出了一个长点射,码头公路上,正在冲锋的人群顿时卧倒了下来,几乎是同时,对方的高射机枪也开始还击,而且是三把高射机枪同时开火,嗵嗵嗵,密集的火力打得王路和封海齐藏身的大楼砖石乱迸,甚至打穿了部分混凝土墙。
早料到对方还击的封海齐趴在地上,对王路吼道:“转移阵地!”
王路撅着屁股连滚带爬躲到一个预设的阵地后,将枪口探出去,瞄也不瞄,哒哒哒就是一阵乱扫,他也不看射击效果,扔下枪支,几个翻滚,就逃离了这处阵地,他的人影刚离开,重机枪、自动步枪的如雨一样的子弹就将这处阵地打得烟尘直冒,火星四溅。
敌人,发起了全面进攻。
他们在战车失利后,立刻改变了战术,采用散兵线,向王路和封海齐全面进攻。这一次,对方的人员优势立刻体现了出来,王路和封海齐只有两人,而对方多股势力纠集了50多人的冲锋队伍,并有三架高射机枪提供火力压制,封海齐虽然敲掉了两个机枪组人员,但架不住对方人多,三架高射机枪依然还是架了起来,凶猛的火力当下就打得王路和封海齐抬不起头。王路虽然试着招呼丧尸助阵,但对方在散兵线里也安排了异能者,大量的丧尸冲过去,不但没有攻击散兵线,反而成了进攻者最好的尸肉盾牌,王路无奈之下,只得驱散丧尸。
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通往弹药库的道路只有码头公路这一条,宽不过两辆车并行,王路就算是躲在掩体后盲射,也能暂时压制冲锋队伍。
真正消灭敌人,让散兵线至今不能突破第一道防线的依然还是封海齐,他这时已经扔下了高射机枪--高机必须半蹲着射击,射线太高,容易暴露目标--冷静地趴在一块水泥板后面,手指轻动,叭的一声,散兵线里,一个刚刚弯腰想冲锋的人员手一仰,步枪脱手飞出,人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