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嗅了嗅扔到它鼻子底下的焦米粒,转过了头,不吃。
丧尸又回了几次箱子,直到把所有的袋子全都搬空为止,他吃到了更多的食物,烤玉米,烤土豆,烤番薯……丧尸还无意中发现,其实并不需要把食物全都扔进火里,比如把湿面团放在火堆旁烧得滚烫的石板上,面团也能烘出香味,而且不会焦。
就连大米,也被丧尸发现了新的吃法。
火堆旁有个小小的石坑,从洞顶上会滴落水珠,积在坑里,狗有时会舔石坑里的积水喝,丧尸无意中将一捧大米落到了小石坑里,米与火混合,在旁边火堆传来的热量下,渐渐膨胀起来,变成了完全不同于焦米粒的另一种食物--米饭。
狗先发现了这一变化,它摇着尾巴吃了不少,丧尸发现后,一掌将狗扫到了地上,自己霸占小石坑,用手抓着热气腾腾黏糊糊的米饭大口吞咽起来。米饭特有的味道,唤醒了丧尸久远的记忆--这才是他想吃的食物。
丧尸彻底改变了以往茹毛饮血的进食方法,烧烤、水煮、烘培,各种让食物更利于消化,而能保留食物营养的方法,被他无师自通地一一发现。
这一次自发的食物革命,在钢锅的横空出世后,到达了顶峰。
丧尸将钢锅一直戴在头顶上,有一天,在和狗一起追逐一只水豚时,钢锅被树上垂挂下来的藤蔓枝条刮落,掉到了一个水坑里。丧尸将锅子从水里取出来后,锅子里还盛着半锅水.丧尸正要反过锅子扣在头上时,突然捧着锅子,盯着里面盈盈的半锅水出起神来,连狗拖着水豚的尸体返回,冲着他拼命地摇尾巴邀功也不理睬。
丧尸捧着半锅水,突然回头,往石洞而去,他回到洞里,将钢锅放到了火堆上。接着抓了几把面粉、大米扔了进去。又夺过狗嘴里的水豚,连着皮毛撕下了几块肉,一起扔到了锅里。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开始沸腾。很快。一锅混合着面、米、肉的大杂烩煮成了。因为是在锅里带着水一起煮,居然没有一点焦煳味。
丧尸不怕烫,直接伸手从锅子里捞糊糊吃。满满一锅杂糊全都吞下了肚子,而狗则享受了一下舔锅底的待遇。
从此后,出门时,丧尸将钢锅戴在头上,回家后,则用锅子煮东西,左手羊、右手狗,腰间插利斧,头上顶钢锅,成了丧尸须臾不离身的物事。
丧尸又回了几次海边,打开了几个箱子,将能吃的全都搬回了石洞,在他返回石洞的路上,经过山坡下那个破箱子的残骸时,却没注意到,在他的脚边,一片片和本地植物不同的绿苗正在成长,那是从种子口袋里撒落的稻种、麦种、玉米正在发芽,而在泥土下,土豆和番薯也在成长。
这一带土地肥沃,一把野火产生的草木灰更是天然的上佳肥料,海岛又雨水充足,所以并不需要丧尸照顾,这些无意中撒落在地上的各式种子,正在茁壮成长。
次日,丧尸没有出石洞打猎,自从有了火以及锅子加工食物以来,猎物可以得到长时间的保存,丧尸和狗可以几天才出一次石洞打猎。
丧尸正在吃早饭,不知为何,自从烧煮食物以来,丧尸自觉实施早中晚三餐制,虽然他夜晚并不睡觉,但几乎从不在晚上吃食物。丧尸往正在沸腾的锅里扔了几枚海龟蛋,这是他从海边捡来的,如今正是海龟上岸产卵的季节,扒开沙子,能找到一窝窝的龟蛋。
丧尸又用斧头剁了昨天吃剩下的一只兔子的后腿,扔在锅子里和蛋一起煮。
正当丧尸闻着锅里瓢出的香味,伸手准备捞龟蛋时,突然顿住了身子,侧耳向外听--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远方,隐隐传来羊的叫声,以及狗的吠叫,丧尸拔腿往石洞外跑。
当丧尸循声狂奔到一片草地时,只见羊缩在一片灌木丛里正在发抖,身上满是血,而草地中央,狗正在和豹子殊死搏斗,那只豹子,正是这一带有数的几只猛兽之一,它早就盯上丧尸的羊了。
其实母羊产乳期已过,没有奶可供丧尸吃了,但丧尸依然养着它,清水绿草安全的石洞,让母羊比它在野外到外乱跑的同伴长得更肥,落在豹子眼里,自然成了最好的食物。
只是因为母羊旁边有狗和丧尸看守着,机灵的豹子并没有急着下手,直到最近,丧尸因为学会了用锅子煮食,不太出洞,让羊和狗落了单,豹子从林中窜出来偷袭,抓伤了羊,和狗撕咬在了一起。
当丧尸举着斧头大吼着扑上来时,豹子在狗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转头就逃进了丛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