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凯旋仪式草草收场。李信和徐弘基并肩入城后。百官们也按照级别鱼贯进城。各回各家。
但是在这场凯旋仪式进行的同时。也并非沒有杂音。《公报》今日又以大篇幅的版面报道了魏国公徐弘基之子徐文爵前几日为非作歹与巡城之军冲突的丑闻。同时还有接到的各种匿名來信。其境详述了不少徐文爵腌臜龌龊之事。《公报》选了一些骇人听闻的原文刊登。这让南京城中的好事之人看的津津有味。人们最爱看这种隐秘之事。这会使人有一种窥探其人**的快感。
本來镇虏侯为魏国公举行凯旋仪式。很多人都以为是镇虏侯忌惮魏国公回城。如此做是有意巴结的动作。但从《公报》的态度里却看不到任何巴结之意。好事之人更猜不透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镇虏侯心中真正之所想。
关于为魏国公举行凯旋仪式这件事。李信一系并非所有人都深表赞同。比如朱运才便是不以为然者。只是他沒有在李信面前表露过而已。在私下里与陈文柄共事时。曾忍不住抱怨过几句。
“镇虏侯这么做。就不怕给城中官民们造成一种刻意巴结的错觉吗。这实在是一招臭棋。”
其实陈文柄在心里也觉得。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对待魏国公。现在趁着魏国公威信扫地。直接痛打落水狗才是正理。这政争的关口哪有为敌人脸上贴金的道理。但想归想。镇虏侯的决定从來都出人意料。亦曾取得了出人意表的不错结果。也许镇虏侯另有打算也说不定呢。
也就在魏国公返城的三日后。有皂隶匆匆來向陈文柄汇报。魏国公的心腹大将丁淮收拢接收了邵化龙被遣散的旧部。大约又重整了三两千人的规模。同时南京兵部尚书高宏图也接到了丁淮请饷的公文。高宏图接到公文以后。立时就是一脑门子冷汗。第一时间更新心道。这斗争还是來了。早知道魏国公回來以后不会消停的养病。虽然此事未见有魏国公出面。但谁都知道这事若沒他幕后的授意。丁淮不过是区区副将。论官品职司比之邵化龙都多有不如。他哪有那个底气敢擅自收拢已经被遣散的军卒。
这事高宏图不敢专断。立即快马飞奔应天府來见李信。正好与心事重重的陈文柄撞到一起。两个人试探着交换了想法之后。竟发现他们担心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魏国公已经开始组织反击了。只不知道魏国公接下來还有什么后招。
“你我二人再担心也沒甚用。还是请镇虏侯亲自决断去吧。”
岂知镇虏侯听说之后似乎并不觉奇怪。好像他早就知道了此事一般。
“还当两位联袂來访是为了何事。不过收拢了些残兵而已。丁淮的理由既然充分。便请高部堂责成户部拨粮便是。此事。你自去与郑三俊商量便是。”
几句话的功夫。李信将高宏图打发了出去。陈文柄忧心忡忡还不肯走。“下官听说翰林院的姜曰广又召集了一帮人。整日间闭门议论。不知又在密谋着什么。镇虏侯不可不防啊。”
李信让陈文柄放心。他自有安排。“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陈府尊就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吧。”
这时。朱运才又急吼吼的赶了來。面色阴沉。眼神散乱无神。甚至还有几分惶惑。这种情形倒是很少在这位酷吏的脸上出现。李信的心忽然也跟着一紧。陈文柄和高宏图的所谓意见他能轻松应付。但这朱运才如果不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只怕不会有如此表现。
果然。朱运才张嘴便说出了一桩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应天府大狱的狱吏中毒身亡。不但是他。涉案的几个关键人物也都在一夜之间暴毙。这应天府里有鬼。”
“甚。”
朱运才的这些话沒等李信做出反应。陈文柄却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來。跌坐于地。应天府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如今接二连三的出事。则是证明了他的不胜任吗。
看來。已经有人在为徐文爵清理外围。准备将他的屁股擦干净了。李信早就预料到会有反击。如今反击果然來了。而且是双管齐下。就在正堂中气氛颇为微妙的当口。多日不露面的牛金松出现了。他來到李信身边耳语了几句。
李信听毕。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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