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看着远方的一尊最为巨大的身影,评价道:“有些悲凉的歌,能直达灵魂,引发共鸣,不失为一首好歌
那是一尊模糊得看不清身影的狼,身躯宛若一座小山,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有如之前的毒雾,又像是影子一样
“介乎生灵和亡灵之间,失去了躯体,却用强烈的执念维持着存在,包括这个小世界,也是因为执念而形成”
唐宁来到这头大狼匍匐的脚下,抬头问道:“你的什么?从哪里来?将往哪里去?”
巍峨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感受到狼的身上,是聋哑的口鼻,浑浊的双眼,迟钝的爪牙
唐宁使者以精神力沟通,仍是无效,就像是用石头扔进了一潭死水当中,溅不起半朵浪花,若非那强烈执念中有股希望的气息,以及微弱的生命力,只怕也要将对方当做怨灵一样的存在
马萨卡问道:“怎么办,要相杀吗?”。
“可能要动武,但还是先沟通的好,语言就是为了解决矛盾而存在的”
唐宁思考了一下,试着调整精神力的波动,向之前的狼语靠拢,接着再发出同样的提问
大狼的耳朵动了一下,似乎有所反应于是他又进行调整,使精神力的波动稳定下来,缓缓尝试着最能激起反应的频率
“吾名……白之风,汝……是谁?”
“一介过路的行人请问,你有什么心愿未了,非要徘徊在这个世上,承受现世与冥界轮回之力的痛楚”
“已经有……数百年不曾遇见……生人,自从那位掠夺者……欺骗了吾之后”
唐宁能感觉到,对方渐渐的恢复交流的能力,越来越流畅道:“你有什么故事,不妨说给我听”
大狼沉默了许久,长到令人不禁怀疑她是否睡着了,却见她缓缓开口道:“吾已忘了该如何……诉说,请你自行看看,吾那可怜女儿的故事”
周围的环境荡漾开如水波一样的涟漪,世界开始变化了,不过这里本就是她的心灵投影,随时可以改变,倒也不值得惊讶
故事是从白之风莫名失去女儿开始她每夜都奔跑在山野间,无论是下雨的日子还是刮风的日子,她都一直寻找着女儿
“女儿呀,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她这样喊着,用耳朵倾听着风,却总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有一天,她像平时一样用风承载声音,结果听到了远方有个很小的声音,那声音哭诉着:“好冷,好伤心”
白之风循着声音的方向一直跑去在声音断绝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矮小的男人
“你好,白之风”
矮小的男人,用蜂蜜般甘甜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叫我名字的是谁?”
“我是草原之王,草原上发生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白之风,这是要去哪里呢?”
“我为了找女儿而来到这里,我七次往返于七个山谷,翻遍了所有的石头,现在还没有找到女儿你若是草原之王,就请告诉我,我的女儿是否在这里?”
“原来如此,不过很抱歉我无能为力,因为你的女儿并不在草原上前天我曾看见过,一名神秘人绑架了你的女儿”
白之风愤怒道:“那个神秘人是谁?我要将女儿夺回来”
“他是镇坐于彼岸的冥冥主宰,请听我的劝说放弃这个念头,没有人能从彼岸回来”
“我有尖牙和利爪”
“彼岸的国度存在于遥远的天涯”
“我有脚,骏巡于山野的刚健之脚”
“那么再会,祝你的脚能到达彼岸”甜蜜声音的矮小男人说完,就消失不见
在他的指引下,白之风朝着日落的方向不停的奔跑,她越过了七个山谷和七条河流,终于停下了她的四肢受了伤白色的毛皮弄脏了变成了灰色,再也跑不动了
“有星星但没有月亮,太阳永远不会升起这里一定是彼岸的国度”她拖着受伤的脚艰难的前进着
这时,有个声音对她说:“又见面啦,白之风”
这是草原之王,拥有甜蜜声音的男人,他关心的问:“找到镇坐于彼岸国度的冥冥主宰了吗?”。
“没有,还没有,我刚来到彼岸的国度,还没有见到这个强盗”
“彼岸的国度没有路标,对于路人来说广阔得没有边际”
“我有这双眼睛,在星辉下发现猎物的明亮眼睛”
“那么再会,祝你的眼睛能够到达彼岸”
白之风在星光下,探索着彼岸的国度,受伤的脚走不快,但她在黑暗中探寻深的黑暗,终于来到了黑暗的中心,而因为长时间盯着黑暗,她的眼睛已经变得浑浊不明
“你好,白之风”
“是谁?我看不见”
“是我,草原之王,你找到镇坐于彼岸的冥冥主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