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津港出发,至今以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再过两三天就到中朝边境的鸭绿江了,因月余前对日舰的大胜,基本上灭了日本海军的大部分有生力量,此次支援前线的任务,丁汝昌便只派了“镇远”,“致远”,“来远”,“经远”,新“扬威”和新“超勇”共六舰,以“镇远”号为旗舰,向前线开去。
本来丁汝昌此决定还有一个打算,就是不想让初来乍到的李鸿章掌上明珠李仪婷去前线打仗,但是哪知这李仪婷却是初生的牛犊不畏虎,硬是主动请命要上前线,丁汝昌初时不允,但经不过李仪婷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了,不过又派了宁云随身保护她,而且还要她多听宁云的,这下只把李仪婷气的,但是又经不过上前线的诱惑,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宁云跟邓世昌私交最好,便乘上了“致远”号,虽然李仪婷更仰慕当时地位上如现在世界航空母舰般的铁甲舰“镇远”号,但是因丁汝昌的命令要听宁云的话,便只得也上了“致远”号。
一路到也顺利,这日是10月20日。在军中,宁云就不像在陆地上了,恢复了以前当海军时的作息时间,并且通过对邓世昌提的见意,整个“致远”号舰上的官兵都需在每天早上六时就起床做操练,然后再用早饭,这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李仪婷初时跟本不适应这种折腾,跟宁云又不知拌了多少次嘴,但经过这大半个月的航行,到也差不多习惯了。这日早上,李仪婷虽不是很情愿,但仍是早早的就起了床,梳洗完毕后就走出了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上了甲板,只见舰上大部分的官兵都以列队站好了。
宁云正要指挥众人做早操,眼睛余光扫见了李仪婷到来,正眼也不瞧她道:“赶快站好,马上要开始做早操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最迟呢?”最后一句话却是在发饶搔了。
李仪婷现在以经是非常配合宁云了,早上也再没睡过懒觉,这时一听宁云这样一说,顿时满肚子的委屈,必竟是个女儿家,差点眼泪就掉了下来,宁云身边的邓世昌看不下去了,忙哄李仪婷道:“李小姐,别哭啊,宁参领就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李仪婷闻言似乎好受了些,也不再多说话,跟宁云站在了并排,这样每天早上例行的操练就开始了。
大概操练了有半个小时,宁云看看天色,便道:“好了,今天的早操就到这里,大家快去吃早饭吧,等会就要工作了。”想了想,又对一边的李仪婷道:“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等人都走光了,邓世昌也识趣的走了,宁云便对李仪婷道:“你跟我来。”李仪婷满肚子问号,但碍于丁汝昌的命令,只得听话的跟着宁云走到了“致远”号甲板上左边的栏杆旁,只见宁云凭栏远眺,却是不说话,李仪婷见宁云老不说话,便奇道:“你什么意思啊,叫我来说有话跟我说,怎么又哑巴了?”
宁云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今天早上为什么对你的口气这么凶?”李仪婷摆出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道:“你本就是这个性子嘛,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你想跟本小姐道歉?算了吧,本小姐可不买你的账!”
宁云又叹了口气道:“你见过大海吗?”李仪婷顿时无语,这宁云今天是不是转性了,伸出手摸了摸宁云的额头,奇道:“像没发烧啊?”(狂汗)
宁云回头看了眼李仪婷,以一种近乎威严的口气道:“哎!你不知道,当然能够像没事般,如果你所知道的跟我一样多,那你肯定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李仪婷这时才发觉今天的宁云似乎真有什么心事,便试探性的道:“你说的话,我怎么听的这么糊涂啊?能不能跟我说清楚点?”
宁云看样子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也许就算说了,你们也不会信我的。”
李仪婷一听更是糊涂了,奇道:“你说出来听听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你的话呢?”其实宁云自己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潜意识里总觉的好像有什么不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宁云老不说话,李仪婷也不催促,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宁云望着海面出了一会神,这才对李仪婷道:“你相信命运吗?”
李仪婷望着宁云,一字一句道:“不信,我是在英国留过学的,我只信人定胜天!”宁云听了李仪婷的话,突然激动道:“好一个‘人定胜天’!你说的对,我就信我们不能改变命运!”
顿了顿,宁云又道:“现今我们国家的形势,你可知道?”李仪婷也的确非一舰平凡女子,只听她顺口就道:“当今,我朝的形势的确不容乐观,自几十年前,英人对我们发动了两次鸦片战争以来至今,大清朝的实力就开始日渐衰弱,远的不说,就连以前对我国俯首称臣的日本,现在也敢公然对我们发动侵略战争,妄想也从我们身上瓜分些肥肉!”
宁云一挙重重捶向护栏,咬牙切齿道:“相比以后的侵略,现在的看来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言下之意是指日后的二战中日本的侵华战争。李仪婷还以为宁云的意思是日本如果打赢了我们就会实施更大规模的侵略战争,便道:“所以我们此次一宁要粉碎日本的进攻。”
宁云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很对,此战,我们一定要打赢。好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不早了,赶快去吃早饭吧。”
李仪婷虽听了这么半天,也没太清楚宁云到底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却是明白了宁云大部分心思,看来此次对日本一战相当关键,只能赢,不能输!
等李仪婷走了,宁云这才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能告诉你,在历史上,这一仗,我们是大败而归,而且还直接导致了日后的旅顺大屠杀!虽然自己是改变了甲午海战的历史,但是在陆地上,日本仍是有足够的实力赢清军的。
果然这一路上,没遇到日本海军的拦截,日本仅剩的几艘军舰,也因害怕北洋水师的偷袭,而留守在大同江口,可能是认为一条鸭绿江不足以惧,日军只是派了几艘鱼雷艇在江面小游戈,这日见北洋水师的军舰开来,竟不战自逃了。
此时以是深秋时节,在这北方之地,以是颇有凉意了。此时宽宽的江面上,点点小帆点缀着大战在即的鸭绿江,江面以西则是中国的土地,江面以东则是朝鲜,现在是日本的地盘。
来迎接北洋水师一行的是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早先发电报的叶志超因其在朝鲜战场上的糟糕表现,被朝廷革了职。这依克唐阿一听名字就知是旗人,虽然在入关前,满清的八旗精兵是见谁灭谁,但此时的清朝,因为过度的**,唱主角早以是汉人军队,只不过名义上仍是由满人来任最高指挥官。
礼节性的接受依克唐阿的接风宴,北洋水师众将官便回到了舰上,此日正是10月24日夜晚,在历史上,日军是在今天就开始了进攻的,可能是因为前面的海战把历史改写了,蝴蝶效应的原因,今天白天日本却并没有进攻。
虽然日本并没有白天就发起进攻,宁云仍是非常小心,北洋水师还是派出了数艘鱼雷艇在江面上巡逻。
虽然天早黑下来,但此时宁云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鸭绿江上并没有桥,日本要想发起进攻,就必须搭起浮桥,而架桥的最佳时机则是晚上。
宁云穷他之目力,望着漆黑的海面,希望能发现什么,这时,李仪婷俏然走到他的身边,自从上次宁云跟她说过那番话后,心里对宁云的看法以然稍有改观,心想宁云还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