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心中主意一定,再不做他想,虽然改变历史也可能会因为蝴蝶效应,仍逃不了一个消失的命运,但是总比被日本海军歼灭的死好。
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跟邓世昌说明形势的严俊,想罢,宁云撒腿便向“致远”号舰长室奔去。在历史上,日本舰队大概是在午时左右来攻,看看太阳,此时似乎差不多十点左右,如不抓紧时间,那一切可能又会重演。
来到舰桥底下,不想守卫哨兵却不放宁云进去。宁云急道:“快放我过去,我有急事找你们邓大人!”哨兵见是早上所救的那个落难之人,只道他是来向邓世昌道谢的,便道:“你没事了就行,邓大人日理万机,没时间见你的。”
宁云听罢不再跟他废话,占着自己比那时清朝士兵强壮太多的身体,一把推开那哨兵,直闯了进去。
此时陈金揆正向邓世昌汇报宁云所说日舰会来袭的消息。只听邓世昌道:“虽不能确定那宁云是否无事生非,但是依倭人在朝鲜战场上的战斗作风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他们不宣而战那是经常的了。”
这时宁云正好闯了进来。大叫道:“邓大人说的好,日本亡我之心一直不死,今番挑起朝鲜战争意在就是欲亡我中华啊!”
邓世昌和陈金揆见宁云不知怎么竟闯了进来,同时色变,邓世昌厉道:“你好大的胆,这里是你进来的吗?”
宁云叫道:“此时你们还在维护你们天朝军人的面子吗?人家倭贼就要到我们头上撒野了!”陈金揆这时先一步邓世昌叫道:“你这个胆小鬼,你有资格在里说我们吗?”
邓世昌确有大将之风,向陈金揆摆了摆手,做了阻止的手势,道:“宁先生,你到这里可有什么事吗?”宁云却笑道:“我也是个中国人,你就不要再先生先生的叫我了吧,叫我宁云就行了。”
邓世昌便即改口道:“好吧,宁云,但这里是我们北洋水师议事的军机重地,岂是你随便能闯进来的?你既然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说完,脸上以露出一股不悦的神色。
这时哨兵带着几个人随后冲了进来,邓世昌一摆手要他们出去了。宁云感激的向邓世昌看了一眼,便道:“邓大人,是这样的,我是想告诉你,今天中午左右,日本海军联全舰队会来袭击我们,如果不提早做好准备,到时情况可能就会对我们不太有利了。”
邓世昌脸上肌肉一动,但仍是问宁云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辞,要我们如何相信你呢?”宁云这下也犯难了,自己总不能说是在历史书上看到今天日本海军会来袭的事吧。
但宁云脑袋也转的非常快,略想一下,便对邓世昌道:“是这样的,我在海上遇难漂流时,曾见到在大同江口方向有浓浓的烟雾,想必也只有一只舰队才会有这种气势,初时我也想,可能是你们北洋水师的舰队,但是现在既被你们救起,那就肯定不是你们了,而在附近海域上,除了我们北洋水师舰队,好像就只有日本海军联合舰队了吧?”
邓世昌一听神色马上一变,忙问道:“此话当真?”
宁云一把抽出邓世昌随身佩带的军刀,横在脖子上叫道:“如有半点虚言,我自当以死谢罪!”邓世昌大叫一声:“好!”便对宁云道:“我马上带你去旗舰‘定远’号上去向总提督丁汝昌丁大人汇报!”
陈金揆不待邓世昌开口,马上就下去安排船去了。不一会儿,邓世昌便同陈金揆带着宁云上了北洋水师舰队的旗舰“定远”号上。但见“定远”比“致远”号还要大上一号,舰上官兵也比“致远”号多,主炮口径也非“致远”上三四十公分的口径可比了的。
其时“定远”号做为铁甲舰,地位等同于今日海军之航空母舰,七千多吨的排水师,在当时来说算是巨无霸了!舰上的克虏伯火炮,口径更是高达三百多毫米!
而此时北洋水师总提督丁汝昌正和“定远”号管带刘步蟾在甲板上指挥水兵进行每日必行的操练。只见邓世昌急匆匆的跑来,丁汝昌笑道:“世昌如此急忙,可有什么要事啊?”
邓世昌还没到就叫失声大叫道:“提督大人,下官有重要军情禀报!”丁汝昌哦一声,忙道:“看世昌如此匆忙,定是急事!”
此时邓世昌以奔到丁汝昌跟前,行了个下级见上级的礼便对他道:“报告提督大人,据可靠消息,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现正在追击我们,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在午时左右赶上我们,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丁汝昌乍一听,愣了一下,问道:“消息当真可靠?”邓世昌指着宁云答道:“应该属实,具体情况,你可以问这位宁兄弟,他是我舰今早在海上救起的一位遇难之人,据他所说,曾在大同江方向见过有舰队开来,而这附近海域除了我们北洋水师舰队,就只有日本海军联合舰队了!”
丁汝昌听罢转向宁云问道:“此话当真?”宁云望着这位北洋水师目前的最高指挥官,只见此人长的却并不怎么讨好,甚至嘴上的那两撇胡子还使这人看起来有点猥琐,但此人却绝不可小看,历史上,丁汝昌从开战之初便从没退缩过一步,力战至最后,后来北洋水师在败局以定的情况下,他为了保住北洋水师上下官兵的性命,不惜自杀的一个真汉子,他身边的“定远”号管带刘步蟾也随同他一起自杀了。
宁云闻言正色道:“在下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决无虚假!”
丁汝昌望着远处的海面,长叹一声,突叫道:“好!我等着和倭贼交战等很久了,这次他们竟敢送上门来,定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说罢,便对身边刘步蟾道:“传我令去,全体官兵做好一级战斗准备,舰队后队变前队,全速朝大同江方向开去!”
宁云听了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丁汝昌不仅只是做好了战斗准备,而且还要主动向日本舰队迎去,如何不惊?忙道:“提督大人,您不畏强敌之心,在下着实佩服,但是盲目的自信也非克敌制胜之法呀!”
丁汝昌惊奇的看着宁云,说出这话的竟是邓世昌口中所说的遇海难之人,不禁奇道:“你就是今早被世昌在海中所救之人?”
宁云这时方学着邓世昌样子,照葫芦画瓢对丁汝昌行了个礼,然后才恭敬道:“在下所乘之船海上遇风浪,船沉落水,所幸被邓大人所救这才生还。”说完对着邓世昌也行了下礼,这个礼可是发自诚心的一礼。
丁汝昌奇怪的看了看宁,显然他对眼前这个人可是充满了好奇,不管是穿着外表,还是气质风度,都不是天朝人士轻易可比的,不禁对宁云另眼相看。
打量了一番,丁汝昌便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我们和日本海军都了解颇深?”宁云闻言,头皮一阵发麻,他虽然身为海军,对海军历史不可谓不清楚,但是都是从历史书上所学的东西,不见得就跟现实一模一样,而且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实战!
宁云想了想,心中一横,冲口而出道:“提督大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丁汝昌“哦”一声,奇道:“你想问我什么?”
宁云不假思索,脱口而道:“敢问,提督大人,五分钟射一炮和一分钟射五炮,两者之间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