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笑道:“姐夫有所不知,早在昨日,皇上便召了伯颜老匹夫前去商议,定要在朝议上赦免张好古的死罪,就算小弟抵死相谏,也是于事无补。”
驸马怒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张好古从庐州得胜回来,让皇上继续为他加官晋爵吗?”
王爷道:“姐夫稍安勿躁,依小弟看,张好古庐州之行,未必顺利。”
驸马道:“皇上此次派出五万蒙古骑兵,而且全是精锐中之精锐,徐得功手下不过三万乌合之众而已,张好古若要剿灭他们,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王爷道:“张好古本是汉人,上朝以来,一直尽心为汉民办事,此次庐州造反的全是汉人百姓,张好古心地仁慈,定然不肯出兵镇压他们,就算被迫出兵,也会对叛军手下留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联合其他朝中重臣,一起向皇上上折,治他一个贻误军机,私通叛匪之罪。”
驸马想了想道:“若是张好古出兵将叛乱平息了呢?”
王爷笑道:“那样的话,皇上一定会将他召回京城,大都本是我们的天下,要对付一个小小的汉官,又有何难呢?”
驸马闻言笑道:“九弟言之有理,这样姐夫就放心了。”言罢站起身道:“告辞。”
王爷笑道:“小弟送姐夫出去。”上去携了他的手,一直将他送到府门外,看他上马离去,方才转身回来,依旧到凉亭上坐下,提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送到唇边,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看着那一池碧水,沉吟不语。
皇甫少华正带着部队在山上奔跑训练,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将军,有你的信。”
少华道:“是谁的信?”
传令兵道:“是张参将的飞鸽传书。”
少华闻言忙道:“好,快拿来给我。”
传令兵飞奔上前,将一个竹管递到皇甫少华手中。少华把竹筒上的蜡封除去,轻轻倒出里面的纸条,看了看,脸上忽然变色,转身对陈秀道:“你带着部队继续操练,日落之前必须回到营中,不得有误。”
陈秀忙拱手道:“属下遵命。”
少华招手叫来吴浩,一起奔回大帐,一进门,便对吴浩道:“我必须马上赶回大都,你给我拟一份告假的折子,我要用飞鸽传书递给我爹,让他到兵部为我告假。”
吴浩惊道:“将军,你的假期还没有到,兵部恐怕未必会同意。”
少华叹道:“顾不得这么多了,张好古杀了蒙古官员,犯得乃是死罪,我一定要赶回去,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救她出来。”
吴浩道:“有这等事?大元律法规定,杀蒙古人是要处以极刑的,还要抄没所有家产,家人全部流放边疆。”
少华脸上变色道:“不要再说了,你还嫌我不够烦吗?”
吴浩忙低下头不敢言语,少华道:“不管兵部答不答应,我都必须回去。你的折子马上写好,立刻发给我爹,让他早些递到兵部去,兵部尚书木山大人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一定会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