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余贺伦在水师中有水战之神的称谓,即使在倭寇那里也有震胆之威。”史景隆见我在思考,便进一步的介绍道,“他多年防边抗倭,曾有制倭三策传于军中。”
“怎么个三策?”我停下步问道。
史景隆见我有兴趣,忙禀报道:“余贺伦说,防倭有上中下三策:倭寇居于海外孤岛,巢穴远离大汉,来则乘海船骚扰,去则亦乘海船避于深海,若想剿灭倭患,不使其再复兴起,则当遣大海舰直捣倭国巢穴,拘其百姓,控其国土,使贼寇无喘息立足之地,其患必绝,此为上策,不过这些年大汉少有大海舰,因此无法攻打倭国巢穴,这一策虽好,却用不得。”
“嗯,说的有理,朕亦有建大海舰保卫海疆的想法,不过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我点头道。
“上策不能行,则还有中下两策。”史景隆接着说道,“中策者,陈海舰常年游于海上分片严防以形成威吓之势使倭寇没胆来袭,即使来了,也是见倭寇便打,不使其登岸扰民,纵使有倭寇登了岸也已是强弩之末,如此虽然不能绝了倭患,但却可以安境保民。然而现在朝廷兴的防倭之策却是诱敌深入,以优势官军对其围剿,这样做说起来是最稳妥的,毕竟倭寇能有几人,到了大汉的地盘,官军只要围住他们,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可倭寇既然敢来犯边,必然有其退身之法,要想全数剿灭只怕没有可能,况且这样做是以折损大汉百姓为代价,实在是得不偿失,实为下策。”
“余贺伦说的很有道理,为何水师不用这个中策,却用下策?”我认可了余贺伦的说法,于是问道。
史景隆看了看七王,然后转向我说:“皇上,大汉水师一向是防边的,况且军饷有多少都在那里摆着,根本撑不起这中策,所以余贺伦这么说,朝廷也只能当笑话听听。”
唉,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缺钱,不过现在朝廷税入大增,要是建了大海舰直捣日本国,来个反客为主,把倭国变成大汉的土地,那不就可以绝了倭患嘛!既然余贺伦提出了这三策,那么他一定有他的全盘考虑,不管用不用他,我都有必要和他见上一面。
“这样一个人看来是有些能力但却孤傲倔强的,真不知他怎么能做到水师三品高官。”
“皇上,余贺伦确实是凭战功一步步上来的,如果他不是这么个脾气,恐怕现在弄个水师都督当都不成问题。”七王爷说道:“他原来是在福建水师都督郝承祧手下的。郝承祧用不了他,便把他推给了姚徽,姚徽一开始还以为赚了大便宜,但时间一长才发现,这人简直就是个刺头,根本不服人管。五年前余贺伦挂甲回京赋闲,臣曾传过他一次,并训斥他是虽有才能却不堪用。这人倒不敢还嘴,但看他神色却是不服气的。”
“皇上,虽然如此,不过如今抗倭,臣看余贺伦还是可用的。”史景隆接着又替余贺伦说了句好话。
我用手指点了点史景隆,半真半假的说道:“余贺伦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替他说话?”
史景隆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也摸清我的脾气了,于是毫不隐瞒的说道:“皇上,自从朝廷兴师伐金,余贺伦便多次找臣,说大汉伐金,倭国必然乘乱攻取朝鲜,因此他希望臣能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使他能起复为国效力。皇上,不管怎么说,余贺伦还是一心为国的,因此臣才在皇上面前说这些。”
我笑了起来:“史大人,只怕他除了一心为国,也没少孝敬你吧?”
史景隆也不害怕,凑趣的说道:“皇上,您想啊,余贺伦这样的一头倔驴,连上司都不会巴结,谁还会孝敬他?他得不到孝敬,又哪来钱给臣?说真的,就他身上那‘三两肉’,您让臣搜刮,臣都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