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徽,你说禁海前海盗不像如今这般猖獗,那就是说海盗猖獗是禁海引起的了?”
“臣不敢。”姚徽这回有点害怕了,“臣没那个意思。”
呵,我早听出你对闭关锁国有意见了,拿海盗来说事,你这***绕的够大的。姚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海盗中有很大一部分除了进行抢劫外,还做了商人们对外贸易的中间商。正如姚徽所说,“海盗把所得脏银分出大半再还给被抢的苦主”,那这样一个情况就算不上是抢劫了,而是周瑜打黄盖似的苦肉计,他们是想用这种抢劫的方法突破禁海令与外国人做生意。由于对外贸易利润远远大于国内贸易,因此只有一半的售价也高于国内贸易,商人们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官府那里,恐怕也不是打击不力那么简单,得了好处,谁还会那么认真?
“禁海令!”我思索着说道,“若是解了禁海令,恐怕海匪之患就要去掉一大半。海盗!哼哼,好一个海盗!”
“皇上圣明!”这回姚徽反应的真快。
我点了点头:“朕已经明白了,你回去好好办差,至于其他事朕会处理。”我也给了姚徽一个半遮半掩的答复。
当天,我将户部尚书方明德、商部主事徐光启叫到了御书房,就解禁禁海令的事进行商议。
我把解禁禁海令的事一说,方明德开始犹豫了起来:“皇上,这禁海令乃是孝宗皇帝时为了保境安民而设的,到如今已经七十余年,每代先帝都有禁海明令,规矩早已形成。臣知道皇上有兴商之念,可这规矩万一匆匆打破,引起的波动恐怕不好控制。皇上还得三思。”
方明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突然的解禁带来的将是中外贸易的急剧增长,虽然可以兴商,但引起的混乱将会使朝廷对经济的控制陷于瘫痪,一个闭门生活的几十年的人突然把门窗全部打开,外面冲进来的新鲜空气都能把他噎死,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朝廷不开禁令,商贾们就会自己想办法与外番贸易。”我语重心长的对方明德说,“方爱卿,沿海海盗横行,你说其中会有多少同时也是与外番贸易的牙商?禁海不但抑商,也带来了沿海的不稳。”
方明德有些动摇了:“皇上,这与外番贸易不像大汉国内这般易于控制,所以臣看,这解禁禁海令还需从长计议。过个十年八载,等条件成熟……”
我差点笑了出来,“十年八年”,那是猴年马月?
“十年八年不可,禁海弊大于利,应当尽早解除。当然,其中风险也要慎重考虑,并拿出可行的法子来。但,这海禁必须要解!”我决然的说道。现在我越来越多的用这种口吻说话了,这要拜军权所赐,军权巩固了以后,我说话确实比以前底气足了。
“皇上,臣看方大人说的有道理。若要解禁海令还需一步步的来。”徐光启经过考虑说道,“方大人所说的乃是老成谋国,禁海已经几十年,若突然全部解了恐怕会引起混乱。不过江南自古颇有经商之风,其实禁海令不解也不可能禁止商贾与外番的贸易。因此不如这样,朝廷可以在杭泉广三埠之外再增加几处对外商埠,先慢慢的控制着与外番贸易,等以后法度健全以后再解除其他地方的禁令,如此一来既可以方便朝廷掌控,不会引起混乱,也可以先行观望,如果出现不利,收手也来的容易。臣的这一点看法,还请皇上圣裁。”
确实需要稳妥而行,任何事情都不能凭一时冲动。我点了点头道:“徐爱卿说的有道理,你是江南人,对江南情况要了解许多。这样吧,你与方明德一起商议开埠和管理的事。一方面要尽快解了海禁,另一方面也要防止出现混乱。你们商议稳妥后写个折子报与朕。”
我握了握拳,暗暗下定了决心:海禁必须要解,这是不容商量的,如果再继续禁海,那永远也谈不上对外商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