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河州的城门却还没开,几人围坐在城门外,七绪突然只觉得领口一阵灼热,用手去摸才发现原来是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那块暖玉,印象里这块玉似乎在自己占有这具躯壳前就一直带着了吧,想来是柳家的信物,只是许久以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奇异的反应,都说玉是最有灵性的东西,难道说是在昭示着什么吗?七绪暂且压下心中疑惑,毕竟当务之急是摆平眼前这几位爷,她很怕死,但她更怕有人因为她死,虽然说此行未必就像想象中那样凶险,但是……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本少爷去哪里,反正本少爷是铁了心跟着你了,不许不带我玩。”朱成勋别过脸去,看样子像是生气了,真是个别扭小孩,其实所谓的天皇贵胄也不过是个寻常孩子嘛,其实方才七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既然是大老远从沙洲跟着来的,又岂会这般轻易就被几句话给说回去,当真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才跟着来的吗?
难得的是一向寡言的小石头此时也开了口:“反正对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越危险的地方才越有趣不是吗?”这家伙不是一向只会说“哦”的嘛,今天怎么话突然多起来了。
“七少爷,阿关也不要回去,就这样回去了一定会挨靖少爷骂的。”
吱呀一声当城门大开时,五人还是走在了一起,就好像西天取经的华丽阵容。这河州的风土人情倒与东晋差得不多,边境小城也多半是两国商贾云集之地,除却个别商贩穿着传统的西秦服饰,大街上随处可见东晋商人,西秦服饰倒也别致,绣花白皮帽,宽松的长袍,长腰皮靴,这倒与前世的维吾尔族传统服饰相近,只可惜没能见到身着西秦服饰的女子,前世那些维吾尔族美女可是叫人看了直流口水的,这个年代女子通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吧。
但凡热闹的街市总少不了乞丐、扒手以及那些靠嘴巴吃饭的江湖术士,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眼下正有个手执一根木杖,杖上还挂着盏纸灯的算命先生拦在七绪面前:“老朽眼观公子周身有一股不祥之气,公子此番西行必然凶险,不知可否与公子借一步说话。”
阿关轻轻扯了扯七绪的袖子低声道:“少爷,不妨听听他怎么说吧,少爷不是也提过经常会做噩梦嘛,指不定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七绪却是轻笑一声急忙拉着众人离开,如果这个算命先生真能够达天知命的话,又怎么会一开始就称呼她为公子呢,一个连男女都分不清的人他的话怎么能信,如今他们几个都是身着东晋服饰,既然来到了西秦那自然是西行了,这还用得着算吗?
朱成勋和小石头脸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这种神棍说的话也只有关关这个小迷信才会信了,见众人对他并不理睬,那算命先生也是自嘲的一笑,面朝那行人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声:“你既有那样的宝贝,我又何须再替你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