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秦王!”慕容皝施了一礼,又道:“请问秦王将如何安置枹罕慕容部?”
云峰不假思索道:“依羌族故事,枹罕慕容部可居留原地,但必须设置州郡入我秦国,慕容吐延为郡太守。”
云峰的表态,正符合慕容皝与慕容吐延的预期,慕容皝代慕容吐延称了谢之后,继续道:“皝尚有最后一事问秦王,对我辽东慕容部将如何安置?”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近百万族人与慕容皝休戚与共,而先前帮慕容吐延询问只是尽一个道义上的责任,因此慕容皝在问出口之后,颇为紧张,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峰,他明白,云峰心狠手辣,两年前被俘的族人连同羯人、宇文部与段部合计数万俘虏,悉数惨死在汉中已经不再是个秘密,尽管云峰竭力掩盖真相,但慕容皝自有打探的渠道,他生怕自已的族人被驱赶做劳役,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
云峰的脸上也现出了凝重之sè,眉头紧紧皱起,久久不开声,就连荀灌娘、庾文君、裴妃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荡起了一股压抑之极的气氛,尽管西北大风吹的衣角猎猎作响,却不能驱散一分一毫。
的确,云峰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光凭辽东慕容部那基数广大的人口,就足以开挖一条由蓟至建康的运河,凭心而论,他舍不得白白放过,只不过,慕容皝是快速击垮刘琨的关键,为使江东尽量少的免遭战乱的破坏,就必须拉拢慕容皝。
‘也罢,缺了慕容部,还有羯人、宇文部、段部、倭人、三韩、高句丽,乃至更远的黑猴子、肃慎、夫余、高车等层出不穷的野蛮人,这天下,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
为了尽快结束战事,云峰选择了对慕容皝作出妥协,不过,他却反问道:“依三郎君之见,该当如何?”
慕容皝郑重施了一礼:“我辽东慕容在先父的带领下,素来藩卫大晋东北边陲,颇得朝野间的赞誉,但由于父亲为jiān人暗害,族人在不知情下,是以才为虎作伥,成为jiān人爪牙,但他们的本心绝非如此,请秦王念其无辜,赦免其罪!”
云峰淡淡道:“可以,不过,你慕容部不得居留中土及其周边,其中也包括辽东。”
“为何?”慕容皝脱口而出。
云峰冷哼一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一瞬间,慕容皝满心都是苦涩,但很快就明白了云峰的顾忌,关键还在于人口基数过大,如姚姓羌族、枹罕慕容部等十万人口级的小族,云峰可以容忍,而如辽东慕容部近百万的人口,由于有匈奴刘渊与羯族石勒的先例在前,任何一个中原王朝,的确需要防备他rì有被异族喧宾夺主的可能,既便换了自已,也会心存jǐng惕。
而且对于自已来说,身边有一个强大的大一统王朝总是令人寝食难安,尤其是云峰更是令他恐惧,这人太可怕了,手段狠毒不说,花招又层出不穷,不但战无不胜,而且高瞻远嘱,在与任何人的争斗中都不落下风,为部族、为子孙后代计,远走高飞倒也不失为一可行之策,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慕容皝无奈道:“皝明白了,只是天下之大,不知该往何处,请秦王指条出路。”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有一本书,名为《西方奇物志》,不知三郎君可曾见过?”
慕容皝点了点头:“当年于辽东曾翻阅过,书中所述着实令人不可思议。”正说着,却面现不敢置信之sè,直直看向云峰,失声道:“莫非是秦王你”
云峰接过来道:“不错,正是孤亲手编写,书中所述虽难以使人一时尽信,却大体属实,三郎君请放心便是,在灭杀刘琨之后,三郎君可率领族人迁往西方,那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民众愚昧,凭你慕容部十余万jīng锐铁骑,在当地立足生根应该不是难事,尽管这一路迢迢上万里,不过,孤会为你提供部分粮草物资,而且由中土出了西域,一路向西行去,有诸多零散分布的中小型城寨村落,沿途获得给养当是轻而易举,以rì行五十里的速度,再算上冬季扎营避寒,最多三五年间,便可抵达目的地,届时你我两国,或有互为兄弟之邦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