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霄门所在的外事山门,隶风城中一家客栈内,吴明翻阅着一份卷宗,神色平静,说不出喜怒。
不知何时到来的孙善武,欲言又止,一副颇为踌躇的样子。
“孙叔,但说无妨!”
吴明早有所觉,淡淡道。
“王爷,吴老说了,即便查明真相,王府如今也不宜树敌,而且……小家伙们也能理解,绝不希望您孤身犯险!”
孙善武一咬牙道。
“可是又有人去王府了?”
吴明头也不抬道。
“京城数家武馆之主,联合六大侯府、两大王府主事人,到王府说项,言及宗门弟子之事,当由宗门解决,一入宗门,生是宗门之人,死是宗门之鬼。若王爷非要插手,各大宗门有权以王府派遣细作,刺探宗门秘传为由,废除他们的修为,甚至……拘禁终身!”
孙善武沉默许久才道。
“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吴明面色一沉。
“五天前!”
正是吴明自传承灵域出来的时间。
“为何没有第一时间上报?”
吴明长身而起,目中寒芒微闪,早就知道背后之人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下手如此之狠,众小的遭遇,让他颇为后悔,想要凭此打入宗门,拓展人脉。
实在小觑了这些宗门的无耻程度!
但更让他惊怒的是,一手打造的王府,竟然隐瞒不报。
两天前可以推说他在闭关疗伤,可他都来到隶风城了,也见到了孙善武,可还是没有主动上秉,这说明王府各部运转出现了问题。
“是……是陆家表少爷送信说……”
孙善武面色微白,额头见汗。
实在是吴明积威日重,虽然平素和善待人,可真要发怒,谁也不敢轻呼。
“呵呵,陆子青?”
吴明冷冷一晒,目光锐利如剑的看向孙善武,“福伯坐镇王府,岂会轻易相信陆子青之言?”
“王爷息怒!”
孙善武半跪于地,涩声道,“实是陆少言及王爷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吴老本是传信的,可却无法与王爷取得联系,一连两天皆是如此,后来贾六少也登门说明情况,才让吴老暂时打消了通知您的打算。”
“贾政经?”
吴明眉头大皱,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吴福自历经磋磨,破而后立,虽甚少管事,可一身阅历仍在,绝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被蒙蔽,贾政经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即便陆子青舌灿莲花,也会多留个心眼。
可事到如今,都没人给他个准信,必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你即刻启程回京,众小之事,我自有主张!”
吴明摸出一个纳袋,交给孙善武。
“是!”
孙善武接过后,没敢再多言,又说了些王府近况,这才匆匆而去。
“以幽峡岭宝物为饵,诱使各大宗门针对,一计不成,暗害众小,逼我结怨加深,郢都城外阻我追查,又有杀手伏击,呵呵,就连许家这等庞然大物都参与其中,密谋在传承灵域中行夺舍之事。恐怕到现在,他们都在狐疑,枯晔老儿如何偿还报酬,以至于用这种手段,来迫我出面!”
吴明脑海中闪过大半个月来的种种,将一切都勾勒成大网,虽然没有明确发现背后黑手的踪迹,却也能想到几个人选。
“既然仇怨已经结下,就要用血来洗刷!”
……
半日后,搭上一艘商用楼船,很快便到了风霄门山门前。
望着缭绕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吴明目中闪过冷芒,径直向山上走去。
“宗门所在,不得擅入,来者通名!”
有八名守山执勤,身着云纹劲装的青年男女,拦住了吴明去路。
此时的吴明,已经恢复面貌,虽没有带随从,可一身锦衣华服,配合俊朗的外貌,不仅不凡的气质,显得异常尊贵。
“吴王子明,前来拜山,劳请诸位通秉贵门掌门!”
吴明亲自将一封金红色拜帖送上。
论修为,自是与风霄门掌门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若论身份,就没多少差距了。
实在是老吴王去的太突然,其子吴旭都没来得及继承王位便陨落,后来的吴明太年幼,以至于如此尊贵的王爵,落在了仅仅是少年的吴明身上。
虽然只是人阶宗门的弟子,可能派来守山者,无一不是心思灵透,眼力不凡之辈,并未因吴明年轻而有所轻慢,只是仍旧忍不住狐疑,实在是太年轻了。
当然,悯农贤王的名头,也早已传开,即便在深山修行,也有不少人知道,实在是宗门中喜好诗词歌赋的少女子弟太多,长长捧着吴明剽窃的大作拜读,脑残粉哪儿都不缺。
“请兄台出示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