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虽断,苟延残喘,行将就木,暂且作罢!
面对这近似商量,实则不容置喙的威胁,李唐勋贵强者与众圣殿之人,无不变色。
没人能忽视一尊全然放下一切的半圣,尤其是这尊半圣,能够与天下第一剑圣试剑,纵然圣道已断,可正因如此才更可怕!
“临渊先生,事情以至如此,您……”
赵书航轻声道。
“你是想说于事无补?”
陆九渊微泛灰白的剑眉一挑,睿智无双的眸光如剑般横扫,所过处无不避让,“如今的你,与当年的李青歌,何其相似也?”
“先生此言何意?”
赵书航俊脸微变。
“呵呵,李青歌妄论家祖,家祖所留手札中,亦有对其评论,剑道无双,人心难测,刚过易折!”
陆九渊淡笑道。
“学生不解!”
赵书航躬身道。
“你不是不解,而是不想解,你心中自以为坚持的大义,真的是芸芸众生所需的大义吗?”
陆九渊道。
赵书航身躯微震,面色剧变,星眸中豁然涌现迷茫。
“哼!”
曲坪辅蓦然冷哼,怒声道,“陆九渊,何必以儒家微言大义,祸乱其心志?”
赵书航目中迷茫溃散,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轻易便被说动,恼的是自己一向敬重有加的陆九渊,竟然以儒家秘术对付自己。
“若他心中无瑕,何惧微言大义?”
陆九渊轻拍吴明肩头,看也不看李唐之人,飘然远去。
“先生……我……”
赵书航愣怔当场,竟有茫然无措之状。
“危言耸听!”
曲坪辅冷冷一晒,止住了众人追击的脚步,沉声道,“贤侄,你之道在脚下,切莫听陆九渊之言,而乱自身道心,需知他圣道已断,再也不是从前一心为公的临渊先生了!”
“学生……谨记!”
赵书航迟疑了下,拱手一礼,只是扫向陆九渊离开方向时的眼角余光,依旧透着一丝迟疑。
“乱臣贼子!”
李晟怒斥,老脸隐约衰老了十几岁,厉声道,“还请曲圣尊上秉众圣殿,捉拿吴明贼子,以正视听,还我大唐清平!”
“此事……”
曲坪辅迟疑了下,面露难色道,“没有证据啊!”
“剑仙陛下欲要诛杀此子,已是不争的事实,何须证据?”
“我大唐长安横遭此劫,必须诛杀此子,否则天下不平!”
“此子不死,难以平民愤!”
中唐诸多勋贵强者怒声道。
布局对付的红袖招跑了,这等隐秘组织有心隐藏,定可在短时间内销声匿迹,绝难找到踪迹,处在明面上的罪魁祸首,就剩下一个吴明了!
所以,吴明必须死,而且是被众圣殿公开处死,以正视听,才能稍稍弥补李唐皇室的损失。
否则的话,李唐皇室私藏魔功,圈禁天下奇女子,修炼嫁衣神功,此事一旦宣扬开来,就不是什么轩然大波了,而是祸事。
若被有心人利用,推波助澜之下,甚至可能动摇国运!
“剑仙不会就此事表态的!”
曲坪辅苦笑道。
众人一愣,旋即各个怒意上涌!
好好的布局,就是因为出了一个连众圣殿都管不到的李青歌,以至于功亏一篑!
可现在除了众圣殿,天底下有哪个势力,敢去找吴明的麻烦?
一尊绝顶半圣,亲自守护,以陆九渊显露的实力,没有十个八个同阶围攻,谁敢言胜,谁又敢保证全身而退?
可若是圣者亲自出手,以陆九渊的地位,谁能保证,石鼓书院那位不会出手?
“此事关乎大唐国运,神州安定,国士当仁不让!”
李晟目光一转道。
众人眼睛一亮,是啊,他们不好出手,众圣殿也不能跨过规矩,也就只有与此事牵扯极大的赵书航了!
要知道,国士封号,本就是强塞给赵书航的!
“此事……”
赵书航脑海中闪过陆九渊之言,下意识的就要摘下腰间玉佩。
“贤侄!”
曲坪辅抬手虚拦,沉声道,“你要知道,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私情,神州太平不了多久了!”
“我……我会处理此事!”
赵书航内心挣扎少顷,躬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