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人不惹风风惹人,吹乱心绪类转蓬。待到云停水止时,垂目安然自宁神。
却说仪琳此处心鹿乱撞,白菜那里又何尝好过?这棵硬皮白菜这算是第几辈子了?哦,三辈子!这棵硬皮白菜三辈子加起来也都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一次像模像样的恋爱。莫尔蒂瑞,那是个什么情况咱都不好意思说对不对?剩下就是东方不败了,但白菜和东方不败之间,那是先彼此敬佩对方实力,然后一路当了兄弟,最后才捅破窗户纸,得知东方不败原来是东方月的这层秘密,至此,彼此之间再无隔阂,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而且东方不败刚强大气,无论是感情,还是做事,那都是气势逼人,没什么小女儿的扭捏之态,这也和了白菜的脾胃,否则他哪儿有那份细巧心思去猜女儿家的心思啊!
可到了仪琳这儿就又不一样了!仪琳是个温婉如水,乖巧细腻的善良女孩儿,她可没有东方不败那份气势。说的更细点的话,她总体来说是个内向害羞型的女孩子,指望她大胆主动,那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白菜也不是个温柔感xìng,善解人意的货啊!
他这会儿也傻眼了,从来没跟这类女孩子接触的经验,说啥不知道啊!
眼珠子转半天,白菜挠着头说道:“仪琳师妹,上次听你诵读经文,我心中平静,似有所悟。若不为难的话,你能再给我诵读一篇经文么?”
仪琳这儿正把一团衣角揉了又展的害羞呢,结果一听白菜话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所以茫然的抬头道:“张师兄,你说什么?”
“那个,我说我听你念经可以心神宁静,气态详和,所以如果不为难你的话,我想请你再为我诵读一番经文。”白菜硬着头皮再说一遍。感情这位跑这么远是想听佛经来的?我靠!鄙视之。
“这有什么为难。”仪琳虽然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但转即又欢喜起来。她心想:我武功稀松平常,见闻也有限的紧,张师兄阅历丰富,武功高强。又岂会与我有什么话题?让师兄与我攀谈,师兄定然无趣得紧。但若说诵经,我却是顶顶拿手。我开心时、苦闷时、喜乐时、忧愁时,每每都是师傅诵经来抚慰我的。我自幼随师傅诵经,庵里还没有我不会诵读的经文呢。既然师兄喜欢听我诵经,我便是天天诵与他听又有什么打紧。
“不知师兄喜欢听什么经文?”仪琳自信的抬首说道:“庵里的经文我自幼背诵,连师傅都说若论诵经。师姐妹中还没人能比得过我呢。”
“无妨,只要是仪琳师妹你诵的经文,我都愿意听。”白菜微微笑道。同时心里很替仪琳有些可怜。如此花样年华的一个姑娘家,却rìrì关在这死气沉沉的尼庵中诵经礼佛,每rì青灯木鱼的,哪儿有什么欢乐可言。
听张正帆如此说,仪琳心中更是欢喜。低垂螓首道:“既然师兄想得心神宁静,那我为师兄诵一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吧。”
说完。仪琳整理僧衣,盘膝坐于厅中,双手合十。神sè自然而然的安详宁静了下来。
“般若,智慧也。波罗蜜,到彼岸也。多,定也。经,径也。言此经乃定心之径路也。此经以单法为名,实相为体,观照为宗,度苦为用,大乘为教相,此五者。经中所说之旨也。单法者,即般若波罗蜜多也。实相者,即诸法空相也。观照者,即照见五蕴皆空妄也。度苦者,即度一切业报苦厄也。大乘者,即菩萨所行甚深般若也。”随着仪琳的缓缓念诵。她的面sè愈加平静安祥,声音也渐渐空灵起来。似乎整个人已经融入了佛经之中。
张正帆初时乍听,只是觉得仪琳诵经时自有一种庄严宝相。待听了两句后,心中似有所悟,随即盘膝坐于仪琳对面,闭上双目,宁心静神,听仪琳诵经。
“观自在菩萨。观自在者,观听圆明,智慧无碍。观有不住有,观空不住空,心不能动,境不能随,动随不乱其真,得大自在圆通也。菩萨,即菩提萨埵之省文,菩提曰觉。萨埵曰有情。谓能觉一切有情,自觉以觉众生也。……”
随着仪琳不断诵经,张正帆只觉句句似有所指,似有所感,似有所悟。
渐渐的,他竟然有一种飘然而起,立地成佛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如同漂浮在一片莲花海洋之中,天空有诸天神佛撒下花瓣,仪琳的诵经声如同远远天际中的暮鼓晨钟,一下一下的震撼着他的心灵,让他感动不止,泪流不止。
此时,隐藏在识海深处的神源突然狠狠一震,让张正帆猛然一惊。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什么诸天神佛,哪里还有什么莲花海洋,而仪琳口中一个个经文,此时竟然化作一柄柄开山巨斧,一下一下,狠狠劈砍在自己神源与神格间的屏障上。
“定!”虚空中的张正帆再次盘膝而坐,自然而然结成手印,只听张正帆舌绽chūn雷,口中炸响一诀。
“嗡”一声,神识与神格间的屏障一阵嗡嗡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