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旗里有各种工匠场,有私人联合开的,还有有官办的。工匠可以自愿加入,领取工钱。这里技术非常先进。最起码他们的刀非常锋利,比闻名的大马士革刀都不差。更重要的是这种在别处是宝刀利器的刀产量非常高。任何人都可以买的到。军队的兵器铠甲是根据制作质量来定购的。而且每个士兵都可以自带一定数量的兵器。士兵们为了保命,自然要到制作水平高,设计可靠有效的工匠场去定制兵器。各工匠场为了生意自然会拼命改进工艺,提高技术。
士兵参军,不仅可以分到抢掠来的财物等战利品,而且根据战功(主要是斩首数量)来受功勋。有了一定的功勋,家里不但可以分得大量的土地,而且可以获得很多政治特权,可以轻松地步入仕途。但是军队里奖赏丰厚,军法却森严。费勒映象最深的是一条法则:全队退则斩队长,队长亡而全队退,全队皆斩。按照战术操典里的说法,令进,前有刀山火海也得进,令退,前有金山银海也得退。
费勒抱着极大的兴趣观察了新教。他发现新教和基督教有许多相似之处。如分七天为一周(主要是刘镇宇为了自己方便。),周末要上教堂做礼拜。他们也有专职传教士,分为黑衣教士,灰衣牧师,白衣主教,和红带白衣大主教。
但是他们的教义完全不同。他们以东方的思想为基础,编撰了一整套的教义。虽然他们的很多想法费勒都不明白,但是他们的教义中对人、人生、社会和世界的看法让费勒着迷,难怪新教不但深入到海西各部的人心,也深深地吸引了非常多的可萨人。他们纷纷加入了新教。这让费勒忿忿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费勒开始时有些不习惯海西军的生活。尽管卡尔思给予了精心的照顾,费勒还是病倒了。卡尔思只好把他带到了大营医馆。在医馆,费勒发现这里人来人往,有官员,也有普通旗民。卡尔思告诉他,在各录都有医士馆,而且每盟每旗也都有医士馆,越往上,医士馆的水平越高。大营的医士馆水平最高,所以很多病的严重的旗民都到这里来治疗。
医生看了一下费勒的情况,然后说道,是疲劳过度,抵抗力下降,感冒了。然后给他开了一张处方,上面有海西特有的中药感冒药,还要费勒多吃水果,尤其是橙子,最后还给了费勒一个布口罩,要他在治病过程中带上。(一看就知道是刘镇宇教出来的医生,中药感冒方子被他传了出来,医好了不少人。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又成了医圣,缠着他,非要他传授医术。刘镇宇只好将他知道的一些关于细菌传染,免疫等病理知识翻箱倒柜地抖出来,又让众人敬佩了一番了,却不知刘镇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蒙古大夫。)
费勒吃了药,两三天就感觉好多了。费勒对海西军的医术感到非常佩服和好奇。要知道他的家人就是在一场流行大感冒中死地差不多了。
费勒找卡尔思来咨询海西军的医疗问题。卡尔思告诉他,在海西军,除了科学教育和军事训练外,第三重要的就是医疗了,除了新教教士要学习医术外,还专门在高等学堂设立了医科。在刘镇宇的指导下(知道刘镇宇有多忙了吧,屁事都找他,所以忙的他没工夫去三妻四妾当种马。毕竟刘镇宇是个平常人,没有那么多龙马精神),结合大唐自己的中医基础,海西军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医疗理论,具备了现代医学的雏形。最典型的就是开始细分医科了。其中最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一门专门管生小孩的妇产科。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刘镇宇老早就准备用中国人的高生育率来占领这片广袤的土地。所以如何提高婴儿存活率就成了海西军医疗系统的重中之重。大批女生考入高等学堂医科,专门学习妇产科。在经过数年的努力,海西军婴儿的存活率达到了70%,并逐步往上升。
面对这个数据,费勒感到万分惊讶。作为传教士,他明白在拜占庭这个文明的社会,婴儿存活率也不过40%,更何况是那些落后的野蛮部落。过不了多少年,海西军的人口将占优势,加上他们世代相传的彪焊尚武精神,他们就会象黄色的大海一样淹没这里的一切。费勒不由地感到一阵寒战。
从十月(海西历)开始,海西大军象台风一样扫过了黑海北部的大草原。喀扎儿人虽然骁勇善战,但他们大首领早死,各部分散,各自为战,又岂是组织严密的海西大军的对手。四十余万喀扎儿人被分散编入左右各旗,补充海西军的实力。还有十余万喀扎儿人纷纷南逃,逃入了保加尔人的地盘-多瑙河流域,与当地的保加尔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在北边吃了大亏的喀扎儿人现在联合起来了,同保加尔人杀得是暗无天日,血流成河。很快,海西大军来到了洛河,进入了已经被划为洛州的洛河地区。前方的安固都、程远识的西路军正与十万斯拉夫人、罗斯人和芬兰人联军准备一场大会战。
在君士坦丁堡,被当作使者放回来的西奥费.提克安将军正在觐见君士坦丁五世。
西奥费.提克安跪在君士坦丁五世的面前,心里感慨万千。自己曾经随皇帝陛下远征过小亚细亚,在那里征讨过阿拉伯人深入小亚细亚的远征军和迪夫里伊的保罗教派据点,还一起到巴尔干半岛同保加尔人作过战。最近十年,帝国由于激烈的内部冲突而几近陷于瘫痪,冲突起因于在基督教会内是否陈列和膜拜圣像。这种做法违反了基督教从犹太教继承来的十诚的第二条;它使得基督教徒成为犹太教和穆斯林攻击的现成目标。但这一习俗几乎是与基督教会非犹太人的分支同时形成的,因此如果要放弃这一做法,基督教就很难赢得非犹太人的改宗者。
利奥一世皇帝陛下在726年颁布了销毁境内基督教会和公共场所中陈列的圣像的敕令。利奥一世皇帝陛下的行动满足了驻扎在小亚细亚的军队的要求,但却遭到了罗马教廷教会臣民的强烈反对。罗马教廷的辖区当时包括基克拉泽斯群岛、克里特岛和希腊内陆说希腊语的基督教居民的飞地。在733年,东罗马帝国政府回击了这次反抗,它把罗马教廷所有的说希腊语的教会臣民都转给君士坦丁堡教廷管辖。
内乱一直延续到君士坦丁五世继位,而且愈演愈烈。皇帝陛下受废圣像派的影响越来越深,已经远离了我们这些原罗马教廷辖区出身的将军和官员了。原来皇帝陛下早就清楚海西军不是好惹的。当初皇帝陛下派我去援助可萨国,我还以为皇帝陛下是念及我这个老臣,送些功劳给我。结果一口下去,软柿子不软,还是一个铁柿子,一下子就蹦掉了我满嘴的牙。
西奥费.提克安小心地汇报了在沙克尔的战况。当他讲到火烧沙克尔城时,浑身还是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君士坦丁五世心里在盘算着。他明白能把可萨人打得屁滚尿流的海西军不是什么善茬。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海西军不是什么野蛮部落,他们有自己的宗教,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科技和文明。而且从西奥费.提克安的讲述中看得出,海西人的文明不比拜占庭差。他们有着骁勇善战的精神,有知道为什么而战的信仰,还有能提供强大战争武器的文明科技。这比南边那些阿拉伯人还可怕。
根据后续传来的消息,黑海北部的喀扎儿人已经被收服了,纳入到海西军庞大的军事机器里去了。听说他们正向第伯聂河流域(洛州)进军,准备扫荡那里的东斯拉夫人。看来打赢那些比可萨人还落后的东斯拉夫野蛮人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海西军得胜后,就会和该死的保加尔人接壤了,如果这个强大的巨人愿意同帝国一起对付保加尔人,那么一直在同帝国争夺巴尔干半岛腹地的保加利亚将会象一个鸡蛋一样被一把强有力的钳子捏碎。帝国不但可以持它仍然占有的领土,还可以将从保加利亚的侵犯下解救出来的“斯拉维尼亚”与巴尔干半岛的腹地相连。最重要的是可以腾出手来对付那些蚕食帝国领地的西斯拉夫人和南斯拉夫人了。
必须和海西军那位强大的统治者联姻。对于君士坦丁五世来说,婚姻是连系两国同盟的最好方法。君士坦丁五世自己就娶过喀扎儿人大首领的公主,他也把自己的堂妹嫁给了可萨国王。海西军统治者听说很年轻,但好像已经成亲了,这倒是个问题。君士坦丁五世深思许久,决定使出杀手锏-将自己最痛爱的、号称拜占庭第一美女的卡捷琳亚.伊林娜公主嫁给海西军的统治者-大将军刘镇宇。
在费勒跟随大军到达洛河时,护卫卡捷琳亚.伊林娜公主和大臣阿若德.汤普托斯的船队离开了君士坦丁堡,向镇海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