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男人们从没见过这样绝色的女子,一时间堵在堂口不敢向前,直到须发皆白的老人在簇拥下缓缓赶来。这是赵老太公,在赵家长者里辈分最高,在小镇上威望也最高,他年轻时曾负笈远游,中年时归来故里,见了太多人一辈子也不可见的事。
人流随着老太公向前游动,在跨过那棵桂树时,赵安扭头看了眼树下的女子,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挪动脚步,朝着祠堂内迈去。
襁褓中的婴儿已经停止啼哭,太公站在原地,抬起头看了看祖宗牌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转身又看了看身后一群茫然的汉子,轻轻叹了一声,忽然的一把抱起孩子,撕开襁褓,从身边扯下一块结实的粗麻布包裹把他包裹起来,递给身边一位精壮的男子。
“带着小五小六去前山找块好地方,将那位姑娘妥善安置了”,老太公站起身来,望着祠堂里涌入的人群,提了提嗓子,“今晚这里发生的事,都给我忘干净了,我生前不许说,我死后也不可言,谁有这个胆子,此生再不入青河”!
茫然的小镇居民很快散去,赵安站在院里手中提着一根火把,点着那块孩子带来的白色襁褓,火光映着苍老的脸,让他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流书生,布片燃的很快,都化作了灰烬,老人佝偻着离去,唇角微微颤动,无人听闻,就四散在夜风里。
“福祸相依啊,这天下,何时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