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等不到承儿长大有出息了,何况看他木模样也没这个福分,而三儿你不同,天资过人,世所罕见,将来若闻名于世,也好让人知道是我王唤的弟子。”
见这花白老者一下从虚弱变得中气十足,一连的唠叨,满口争名夺利之语,像是风中残烛,随时熄灭,朱三可不敢再逆他的意思,念头微转,就点头答应:“叔祖休要激动,听您话,我去便是了。”
见他答应,王叔公笑着消停下来。
突然,朱三想起:“江夏八骏,上辈子看三国演义电视剧的时候,记得那曹操说过,刘表八骏之名不实?”遂就问道:“那江夏八骏其中可有刘表?”
“是有这人,三儿何处得知?”王叔公有些意外的问着。
“道听途说耳。”朱三呵呵一笑,心想:“看来却是那八俊无疑了,与刘表齐名,名气是够大,若做他学生,以后做官会很容易把。”至此,心中略微盘算下,回道:“待几日后,大哥成家后,三儿便启程去广陵。”
提到朱大的婚事,王叔公也记起曾给朱大他们看过生辰八字一事,笑着恭喜道:“竟忘此桩,那替我给你家恭喜一番。”
正事说完,或许想尽自己最后时间教导朱三,接着就问道“对了,三儿,今夜可有何要问的?”
“叔祖,稍等。”
朱三站起身来,抽出身上的《荀子》放在堂上的书案上,翻了翻案上的书简,拿起一卷《吴子》,书案上的竹简都是他从后院书房整理出来,准备整体背诵通读的,后院书房所有书籍中,他对谋略,战策最为兴趣。
“三儿已通背《吴子》,然对其中《图国》篇,那段“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有所疑惑?”
“敢问叔祖,当如何和国?和军?和阵?百战百胜?可有明文之法?”
这些问题早已脱出八岁少儿范畴,王叔公显然习惯朱三的问对,想了想,又沉凝了下,就款款说道:“世无百胜之法,亦无明文之途……”
“……故和国,当施仁政,和军,当以威望,和阵,当以百炼,如此可无限接近与百胜。”
二人不若师徒,像是好友的讨论,这便是朱三如今的学习方式。
两个时辰过去,朱三与王叔公一旁谈论结束,另一边幼小的王承也静静的收起竹简。
“多谢叔祖!三儿告辞。”站直身子,微微倾身,行礼准备回家。
之后,小王承替他曾祖送朱三到门口。
临别时,朱三想了起来,对小王承说道:“阿承,明日三哥要渡口送鱼,顺便会给叔公带点药材回来,我阿爹和阿娘会带大哥去邻村提亲,或许不会回来,你明儿就去我家跟五妹一起去张小妹家吃饭,叫张小妹去水塘里多打条鱼,别省着,回头给叔祖也带点,知道了吗?”
“谢谢三哥,明天可以不用吃爷爷做的那难吃的干粮了。”小王承拍怕手,欢快的喜道。
因为王叔公教朱三读书的关系,朱老实一家往来帮衬最多,最为亲近,所以小王承喊朱三为三哥。
且说那朱三去王叔公家后,那朱五妹与张小妹听那牛郎织女的故事后,一等那星星满天后,按着朱三的提示,满天寻找着那一个亮亮的大星星带着四小星,隔着星河,相望着另一个亮星星。
只是两人小孩,没接触过多少天文知识,如何懂的观星,否则上知天文者,就不会号称奇才者的专利了,两人直到流泪眼酸,才去睡觉,第二天却是喊疼了一天。
一大早,朱五妹依旧赖在床上,陈氏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很快朱老实与两个儿子纷纷醒来,凉水洗脸,吃过早饭后,陈氏留了碗米粥,就与朱老实带着大儿子一同出了门。
离开家后,朱三先到村口水塘里,打满两水箱的鱼,又挑出五条肥大的,送到张小妹家,招呼一声,帮忙照顾一天朱五妹等等事情。
驾着船,拉起布帆,又新一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