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这不是不小心么……”另一道男声畏畏缩缩的。
“好啦,都别吵了,快点走,找找看是否能遇上其他人,好去借个火。”最后一道声音,应该是领头人。
好熟悉的声音,什么地方听过,朱魁略一做想,便记起白天自己回山的时候,那溪水旁见到的三个县兵,那大胡子县兵畏畏的说话语气,特别好记好认。
“前面有人,这么过去,怕是会被意外的撞上。”停下脚步的张俭,皱眉说道:“听声音有三人,若是绕路,要往后退好远,走另外条路,怕要耽搁许久时间。”
“老师,前面三个我知道,是县兵,早前我在林外溪水旁无意中碰见过,我记着他们的声音。”朱魁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对策。
张俭心中暗算着,是否拼一把,黑夜中以有心算无心,杀三个普通县兵应该不是问,冷声道:“三个县兵,也想动老夫。”哼了一声,就要上去做那狭路相逢勇者胜之事。
书生一怒,笔伐春秋,但也敢杀人,何况是张俭这样的汉代老儒,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一路躲避朝廷追捕三年多了,其中早杀过县兵,眼里存有杀气。
朱魁一把抓住他的手,劝说道:“老师教过弟子,君子要多动口,少动手,弟子有办法引开他们,老师和何伯可先去山下那柴夫家中暂避等候,弟子很快就会追上回合。”
那柴夫家就是朱魁以教其儿子论语识字来换木柴的山民,这一个月的认识,交情颇好,那山下小村的地址,张俭是不知道,只是何伯曾和朱魁一起去过,大家认识。
“老师请相信弟子。”
“你真有把握?”
“嗯!”
看着朱魁那坚定的目光,张俭觉得自己的弟子那稚嫩的脸上,有自信、有睿智,心底告诉自己可以信任,捋着下巴的胡须,答应道:“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朱魁应了声,又对何伯说道:“何伯,将你那身白色大衫借给我,我有大用。”
何伯并没多问什么,听了他的话,将手中的行李放下,解开背上包裹,翻了翻,便将那件白色大衫交予朱魁。
朱魁接过手来,将白色大衫平摊在地上,又从一旁梅花树上,切下两节梅枝,一长一短,撕下身上的一节衣袖,做成一个十字架,然后把长衫绑在十字架上,成了一个白色长幡。
朱魁提着长幡就走,回头示意了张俭他们,听到自己弄出动静引开那三县兵后,让他们即刻通过。
轻轻踏着脚步,慢慢前行着,大约走了近百步,就听到前面刀兵挥砍着周围树枝杂草的声音。朱魁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声,确定了下那三人离自己的方位,以及自家老师的需要通行的路线。
夹了夹紧,手臂内的长幡,狡兔一般惊起,仰天大喊了一声:“张俭,尔往哪里跑,你今晚是逃不掉的。”随即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拔腿狂奔。